“东西……可能藏在……厨房里面。”
“厨房里面？”
“是的，至于……藏在厨房……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你以前知不知道曲拥军会‘文身’呢？”
“没有，一月十九号的……晚上，我才知道……他会‘刺青’。我是他的……外甥子……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们的人在高沟镇了解到一个重要的情况：曲拥军的外公是高沟镇有名的刺青高手，这种手艺，在旧社会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又不是什么正当、体面的手艺，曲拥军自然能不会跟你讲了……那毕竟是一段不光彩的历史。”
“张小松，你把杀害汪鹏程的过程在
代一下。”“是……曲拥军……让我把……汪鹏程……引到……静安寺……塔林去的。”
“照这么说，汪鹏程的葬身之地也是曲拥军事先选择好的了。”
“是的，他说……防空
……是汪鹏程……最好的……葬身之地，不可能……有人……到那里去，要不了……多长时间，汪鹏程……就会被……埋葬在……防空里面。”“你把杀害汪鹏程的过程
代一下。”“在我……给汪鹏程……钱和粮票的……时候，曲拥军……用石头，从后面……”
“曲拥军躲在暗处吗？”
“是的。”
“他躲在什么地方？”
“他躲在……一座舍利塔的……后面。”
“之后呢？张小松，你能不能
畅一点呢？”“汪鹏程……倒在地上，但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
“汪鹏程只有一条腿，他怎么爬起来呢？”
“汪鹏程……当过兵，身上、手上和脚上……都有……一把子力气，想制服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曲拥军……用石头……在他的后脑勺上……重重地……砸了一下，我们俩……
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一月二十号的……中午，死的人……差一点……是我和曲拥军。”
一月二十号中午，在静安寺的塔林，一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你说下去。”
“汪鹏程……在站起来的……同时，用拐杖……将曲拥军……扫倒在地，然后……扑到他的……身上，并死死地……掐住了……曲拥军的……脖子。汪鹏程的……劲太大，曲拥军……动弹不得。眼看……快不行了。要不是……我把他……掀翻砸地，接下来……汪鹏程……要对付的人……就是我。”
“汪鹏程……第二次……倒在地上，他……头上的血……救了……我们俩的命。”
“这句话怎么讲？”
“汪鹏程……将曲拥军……
在……身子底下，用手掐住……曲拥军的……脖子的……时候，头上的血，到了……眼睛上，他的视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曲拥军……翻身……将汪鹏程……
在……身子底下，我从地上……拿起拐杖……对准……汪鹏程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汪鹏程……很快……停止了……挣扎。好险啊！就差……几十秒钟。”“什么意思？”
“汪鹏程……死死地……掐住……曲拥军的……脖子，曲拥军……已经……快不行了，到现在，曲拥军的……脖子上……还有……两块伤疤。”
这也是一个重要的证据。
“接着往下说。”
“汪鹏程……断气之后，我们……把汪鹏程的……尸体……抬到……防空
……上面的……灌木从……里面，先把……地上的血……处理了……一下，然后……才把……汪鹏程的……尸体、拐杖……和那些……生活用品……扔到……坑……里面去了。”“张小松，我问你，曲拥军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在静安寺后面的塔林了结汪鹏程的
命，并将他的尸体藏在防空里面的呢？”“是的。”
“他跟你说过吗？”
“是的，曲拥军说……必要的……时候，要……除掉……汪鹏程，地点……就放在……静安寺……后面的……塔林。”
“曲拥军还说……”
“还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暴
……事小，我爸爸……丢官……事大。”“什么意思？”
“如果……我出事，我……爸爸的官……就……做不成了。”
“曲拥军对静安寺和滨湖很
悉吗？”“我爸爸……是后来……才调到……县委的，刚开始，我家……住在下面，我……对滨湖……和……静安寺的……环境……不怎么……
悉，曲拥军……就不同了，他家……住在县城，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把……汪鹏程的……尸体……藏在……静安寺……后面的……防空里面，我一直……很担心，可……曲拥军……说没事。”“为什么？”
“一月二十号……上午，在……汪鹏程……到……塔林之前，曲拥军……亲自……下到……坑
里面……去看过。”“他下去过？”
“是的。”
“他的胆子不小吗？”
“他……做过……五六年牢，他说，再……懦弱的人，只要……在……那种地方……呆几年，什么……都不怕了。”
大家都知道部队是熔炉，能锻炼人，照曲拥军的说法，监狱也是熔炉，在笔者看来，监狱是染缸，更准确一些，从哪里出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洗心革面、
胎换骨的人，另一种是变本加厉、五毒俱全的人。曲拥军应该是后一种人。曲拥军在监狱里面学到的东西可能还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些啊。
一个小时以后，卞一鸣和谭科长回来了。
张小松所说的故事是真的。
谭科长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一个饼干盒，放在桌子上。
饼干盒厚三公分左右，长二十五公分左右，宽二十公分左右，
卞一鸣和谭科长在张小松所说的
板下面的夹层里面找到这个饼干盒的。谭科长打开饼干盒，里面是四沓纸币。
“张小松，你说的就是这些钱吗？”
“是的。”
卞一鸣和谭科长清点了一下，一共是三千九百五十元整，全是十元一张的纸币。这在那个年代，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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