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按下了开关,她乖乖的松开了孟寒淞的手,顺便紧紧闭上了眼睛。 半晌,男人起身,低低叹了口气,将小姑娘揽进怀里。怕她疼,怕她不舒服,昨晚他尽可能的温柔,但好像……还是得有点狠了…… 其实,昨晚陈七月睡着之后,孟寒淞已经帮她涂了药,但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他心疼的吻了吻小姑娘的发顶:“对不起……下次,我再轻一点……” 陈七月一张脸死命埋进男人的口,又尴尬又害羞,还有一点点甜丝丝的萦绕在心头。可是……大白天的……咱们能不能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 她正这么想着,冷不丁又被人横抱了起来。 孟寒淞将小姑娘抱进卫生间,放在宽大的洗手台上,又从柜子里像变戏法一样,拿出崭新的牙刷、牙杯、巾和一套护肤品。陈七月看着眼前粉粉还带着小兔子图案的东西……她又想到了昨晚在客厅里看到的那些绒玩具,角忍不住牵起:“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呀?” 孟寒淞愣了愣,反应过来陈七月说的“这些”是什么之后,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护肤的是姐姐推荐的,你先将就着用一下,不合适……我们一会儿就去买。其他的,我是照着你的喜好买的,应该……不会错。” 陈七月看着男人说话时有点别扭的样子,就像个可以讨好女朋友的纯情小男生,好可啊。她圈上孟寒淞的脖子,大眼睛里漾着笑:“恩,没有错,我都喜。”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说完就在面前男人的上轻轻一点:“但是,最喜你。” 孟寒淞微微一怔,下一秒,掐着小姑娘的就狠狠的吻了上去,顺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我收回刚才的话。” ??? 直到一个小时后,陈七月被人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抱出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孟寒淞想要收回的是哪句话。 不是说下一次会再轻一点的吗?果然,男人在上的话都不能信! 陈七月有气无力的任由孟寒淞抱回上,给她穿衣服、吹头发,心里只反复默默念着一句话:孟寒淞,你这个禽兽! —— 今早孟寒淞起来的时候,陈七月还在睡。他干脆去了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原本是想给小姑娘做点吃的,可等两人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快要十二点了,知道自己做饭的水平有限,也不忍心让小姑娘饿肚子,他直接把人带出去吃饭。 可一路上,陈七月鼓着腮帮子,愣是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车子停在一家私房菜门口,孟寒淞熄了火,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怎么了,还在跟我生气,刚才在浴室的时候,你明明还求我……” 孟寒淞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七月瞪了回去。他居然还好意思跟她提浴室!这人,不要脸的嘛?! “孟寒淞,关于那档子事儿……”陈七月顿了顿:“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她一路都在琢磨这个事情。这才第一天,她就几乎去了半条命,想想以后……她本就不敢想以后!! 闻言,孟寒淞挑眉,笑了笑,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见他好像没什么意见,陈七月咽了咽口水,将已经打好的腹稿一股气倒了出来:“第一,一周只能一次,一次不能超过……30分钟!” “第二,过程中,未经女方允许,不能……不能擅用奇怪的姿势,不能……不能强迫女方说奇怪的话!” “第三,以上两条,女方有权随时修改,如有需要,还可以随时增加新条款。” 这可真是赤。的不平等条约! 陈七月一鼓作气说完,扭头看孟寒淞。男人正盯着她,噙着笑,棕的眸子里神不明。被他看得心里发,陈七月下意识的别了别耳边的碎发,男人的恻恻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一周一次,一次30分钟?”孟寒淞笑了笑,每一字却都是被咬着说出来的:“小七月,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七月:“……” “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小姑娘瞪着眼睛,事关未来幸福,坚决不能怂。 看着小姑娘几乎要炸的样子,孟寒淞笑笑,点点头:“让我答应也行,有个条件。” “什么?” “一周一次,但时长得我说了算。” “……” 你说了算就你说了算!我还就信了,你还能战斗到天明? 陈七月一咬牙,答应了。为了防止男人后不认账,她还从包包里翻出了纸笔,十分认真的起草了一份书面协议——《关于x事约法三章》。那个x本来是另外一个字,陈七月觉得太骨,写完又给涂黑了,在上面画了个x。 眼下,看到“孟寒淞”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的落在协议书的右下角,陈七月终于松了口气,将东西叠好,进包包的最里层,这才天喜地的去吃饭了。 这是家十分地道的淮扬菜,老板也是z市人,陈七月一顿饭吃得开心又足。期间,孟老爷子打来电话,说今天是小年,让他们两个人晚上回老宅吃饭。 见识过孟家的家宴,陈七月这一次还是有点紧张。这些有钱人,难道不是应该理万机吗?为什么这么闲…… 果然,傍晚的时候,陈七月在孟家老宅见到了一大家子人。只是,比起上一次,这次明显人数更多,孟老爷子将旁支的亲戚也叫来了。 一开席,八十多岁的老爷子第一个举杯:“马上就过节了,今年有些特殊,除夕的时候我可能不在云城,所以提前把大伙叫来聚一聚。” 陈七月听得云里雾里,今年怎么特殊了?除夕的时候老爷子要去哪?她没明白,但也没有细究,乖巧的坐在孟寒淞身边低头吃饭。好在今晚人多,孟家旁系的一个表哥也带了女朋友来,大家的焦点便也没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吃晚饭,陈七月想照例去后园散步,却被孟老爷子叫进了书房。 孟维之是国学大师,陈七月一进书房,就被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包围。老爷子示意她先坐,又去里间一阵翻箱倒柜。片刻,拿着个乌木盒子出来了。 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陈七月也差不多猜到了。 上一回她来得有些突然,老爷子虽然心里有想法,但也没有来得及和孟广平夫妇商量。这一回,几个长辈了意见,才定下了这样东西。 孟老爷子觉得,她未来孙媳妇的见面礼不能含糊。可当陈七月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通体翠绿的手镯时,还是愣住了。 这东西太贵重了,她不能收。 老爷子似乎也看出了陈七月的顾虑,和她笑笑:“丫头,别紧张。这东西,你可得收好。” “爷爷……”陈七月顿了顿,将盒子盖上,推到了孟老爷子面前:“这东西,太贵重了。” 老爷子点点头,靠进桌前的太师椅:“这是咱们老孟家的传家宝,在此之前,一直是秋文在保管。” 陈七月:“……” 这么说,她更不能收了。来了孟家两次,就卷走了人家的传家宝,这也太不像话了。 “你先别急着推拒。”老爷子笑着摆摆手,徐徐开口:“丫头,我自己的孙子我清楚。你是那混小子第一个带回家的姑娘,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怕是不比我这个做爷爷的轻。这东西你收着,算是爷爷的一点心意。爷爷呢,也拜托你一件事情。”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那混小子从小就跟着我,算是我一手带大的,虽然最后长歪了,但只要有我这个老头子在一天,他也翻不出天去。”他顿了顿:“可爷爷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到下面去陪老婆子了,能看住他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了……” 这急转直下的语气让陈七月有些不适应,她还怔怔的,那乌木盒子就又被推到了面前:“从今晚后,爷爷就把孟家的传家宝和那个混小子一起给你了。你得答应爷爷,帮爷爷好好看着他。” 老人家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陈七月实在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她摸着面前的乌木盒子,点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会好好看着他,好好照顾他的。但爷爷您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小姑娘抬起头,冲老爷子甜甜一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身体,长命百岁。以后孟寒淞欺负了我,你得给我撑!” 老爷子乐呵呵的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七月也笑盈盈的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末了,陈七月从孟老爷子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她说得很认真,也很诚恳:“爷爷,其实我们都多虑了。孟寒淞,他特别特别好。” 她见过孟寒淞最坏的样子,有幸,也见过最好的。这个男人的好,她统统都知道。 直到书房的门被轻轻带上,老爷子还有些愣神。自从那年魏家舅舅出了事,孟寒淞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终沉在声场所,成了整个云城都出了名的二世祖。那个时候,很多人在孟寒淞背后指指点点,也有些人在孟维之背后说风凉话。可老爷子知道,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差不了。 如今,他属意的姑娘,孙子上了心的姑娘,居然也说出了这样的话。孟老笑笑,从屉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照片的年代久远,照片里的女人温婉动人。 他摸了摸照片上女人的脸颊,笑得像个孩子:“老婆子,你看到没有,寒淞啊,找到了个顶顶好的姑娘。” —— 从老爷子的书房里出来,陈七月怀里抱着个乌木盒子,一路都惴惴不安。居然……这么就把人家的传家宝给拐来了……这东西,应该很值钱的吧…… 她正想着,一抬头,就撞上了男人幽深的目光。长廊尽头,孟寒淞正倚着楼梯扶手,朝她看过来。 看到小姑娘怀里抱着的东西,孟寒淞冲她挑挑。陈七月鼓了鼓腮帮子,慢的走过来。 “行啊小姑娘,这么快就把咱们老孟家的宝贝拐到手了。”男人笑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吊儿郎当。 只道孟寒淞在逗她,陈七月也不介意,她抬头冲他弯了弯。 “老孟家的宝贝?”小姑娘顿了顿,瞪他:“我看,你才是老孟家的宝贝才对。” 所以,她才觉得这东西贵重。老爷子托付给她的,何止是个玉镯子,这个孙子,才是他心头的宝贝。 孟寒淞不在意的笑笑,笑得漫不经心有勾人。 他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可你,才是我的宝贝啊。” 咦? 陈七月低着头,面上不作声,心里却……有点甜。 —— 农历腊月二十七,距离节还有三天,陈七月背着个小书包,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回z市了。孟寒淞将人送到机场,刚刚离开安检区,就收到了张局的消息,高义等人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也承认了当年派人谋杀魏恩言的一事。这群人,坏事做尽,必然会收到法律的制裁。 孟寒淞看到的消息的时候,心情很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合上手机,暖洋洋的冬照下来,抬头,有飞机划过长空。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一切,也终将有个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陈七月:孟寒淞,你个大骗子!说好的约法三章呢? 孟寒淞:什么约法三章?没听过,不知道,不清楚! 陈七月:为了防止你后不认账,我特地保存了书面版! 孟寒淞肆一笑:我就是——、后、不认账~陈七月:…… 第66章 、尾声 … 爆竹声中一岁除, 江南小镇的节到处都洋溢着红火和喜气。昨夜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这是好兆头。 一大清早,院子里就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陈七月却窝在暖和的被子里不想动。千溪镇不比云城,冬天没有暖气,出了被窝,屋子里到处都是冷飕飕的。 她缩在被子里玩手机,想给孟寒淞打个电话,对方却一直关机。人们常说, 一不见如隔三秋。以前,陈七月觉得矫情, 可眼下, 她才和孟寒淞分开了三天,她就想他了, 特别想。 陈七月犹豫了一会儿,给孟寒淞发了一条信息:【孟寒淞,你在干什么呀?云城今天的天气好不好?千溪镇下雪了。】可发出去的信息和打过去的电话一样, 没有回复, 石沉大海。陈七月, 有一点点小郁闷。 门外传来关宇的叫嚷声:“你个小孩,一直跟着我干嘛!” “小舅舅,小舅舅,再给我一盒小金鱼好不好?”小宝吭哧吭哧的追在他股后头, 想再要一盒摔炮。 陈七月被两小只吵得脑仁疼,从被窝里爬起来,用当年军训时才有的速度迅速套上她的加厚款棉衣棉,正准备开门吼一嗓子,却看到她妈妈,关老师正拎着两个袋子站在门外。 关老师今天穿得特别喜庆,酒红的上衣陪着黑羊裙,脚上还踩着双小短靴,年轻又时尚。可这外头,冰天雪地的…… 昨晚,她和关老师坦白了自己想工作的想法,原本想着看在马上就要过年的份上,关老师可能不会太和她计较。但令她意外的是,关老师非但没和她计较,还一反常态的十分支持她的决定。 这会儿,看着穿得这么“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老妈,陈七月心里有点忐忑。她妈不是让她给气疯了吧?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妈,你还好吧?” “你这孩子,大过年的,怎么说话呢。”关老师嗔了她一眼,将手里的袋子往陈七月怀里一揣:“都几点了,赶紧起换衣服,打扮得漂亮点。”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