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重新盖回被子让他好好睡,谁知浅眠的风轻寒却已经被这小小的动静吵醒了,只见他先是把脸埋进穆涯间如小猫般蹭了蹭,嘴里还嘟哝着,明显还没睡醒,然而下一刻原本还一脸慵懒的人却突然清醒,猛地抬头,错愕得看着面前的人。 “你终于醒了。”风轻寒惊喜地抱住穆涯,双手在他脸上一通摸,“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穆涯含笑看着他,任由人在自己脸上不停的摸,等摸够了才把手拉下来,放在边一吻:“没有不舒服,就是睡得有点久身上有些乏。” “这是自然,你都睡了三天了,能不乏么。”风轻寒脸贴在穆涯膛上,又再次确认道,“你都想起来了,对吧。” “恩,都记起来了。”穆涯把人往上抱了抱,让他与自己额头贴额头,“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忘了。” “这可是你说的。”风轻寒笑眯眯道,“若是以后再敢把我忘了我就……” “就什么?”穆涯问道。 风轻寒想不出惩罚的法子,撇撇嘴:“你明知我不舍得打你还问。” 穆涯笑得更加开怀,把人搂得更加紧。 “以后不许再擅作主张冒险救我。”即便如今人已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但风轻寒依旧对于那的场景心有余悸,在重新遇到他之前,每晚都会噩梦身,难以入眠。 穆涯虽未亲眼见到但也能猜到在自己“死”后面前这人该是何种悲痛绝,有些心疼得吻吻额头,承诺道:“以后不会了,我要好好珍惜这条命,与你执手百年。” 风轻寒耳微红,但眼底笑意妍妍,低头咬咬穆涯的下,揶揄道:“这张嘴倒是比以前会说情话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那你是更喜那个呢?”穆涯也顺着他的话问道。 “当然是,”风轻寒拖长音故作神秘,然后重重亲上了穆涯的双,迫不及待与他舌相。 穆涯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他亲密的机会,在他亲上来的一瞬间便夺回主动权,烈拥吻。 息之余只听风轻寒气息不稳道:“当然是两个都喜。” 穆涯醒来后并未能休息多久便又重新开始处理这几堆积的事务。风轻寒也就此在王久住了下来。虽然穆涯并未正式向众人介绍他,但也并未刻意隐瞒两人的关系,因此中上下对于两人同进同出的亲密关系也都了然,直接以妃嫔规制待之。 这几除了上朝其余时候穆涯都呆在御书房,风轻寒也便呆在御书房陪他,守在一旁研磨温书,倒真有几分贤良母的样子。 内侍端上来几盆点心,风轻寒帮着摆上桌后,见人要离开了,便抓着人,笑着问道:“你刚才原本准备叫我什么?”表情很是友善温和。 但是小内侍却心惊胆战,说话也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什么。 平常跟其余人打趣曾以娘娘称呼风轻寒,今一时嘴快竟就这么叫了出来,幸好及时止住,原本以为自己声音这么小应该没人听见,只是此时见对方的态度只怕是听得一清二楚了。虽说以他与自家王上的关系,叫娘娘无可厚非,但怎么说也是男子,又怎能容忍被别人视如女子?不用想也知道如果真将那句未说完的话重复一遍,只怕自己也没命活了,于是愈加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跪地求饶。 穆涯坐在上方饶有兴致看了许久才大发慈悲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小内侍这才松了口气,不敢多留,刺溜跑得飞快。 风轻寒却依旧气得咬牙,由于貌若好女,自小便常常被人调戏,甚至有大言不惭的直接叫他姑娘,因此他向来最痛恨别人把他看作女子,今那个小内侍自己撞了上来,原本也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胆子竟如此小,自己还未说什么就快吓哭了。但即便如此,依旧气愤不已。 穆涯如何会不知他的想法,把人拉进怀里,开导他:“他也是无心的,跟他置什么气,况且他也没说错,你是我邬别的王后,自然是该叫娘娘,不过我知你不喜这种称呼,以后下令不让他们这般称呼你就是。” 风轻寒震惊于他的那句王后,对于后面的话倒是没怎么听到,心中虽然悸动不已但仍顾虑道:“我是男子,朝堂上下甚至是整个邬别没人会允许他们的君王与一名男子纠不清。” “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想离开我?”穆涯反问他。 风轻寒摇头,他从来没想要离开,只是也不奢望能有光明正大的身份陪在他身边,即便是永远不被人所知,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已知足。 穆涯对于风轻寒早已了解至极,只是一个简单表情便能知他的想法,于是愈加心疼,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眼角,郑重道:“别想太多,其他事我会妥善处理,你只要一直陪在我身边便好。” 风轻寒笑着答应。 屋子里气氛温馨静谧,穆涯看着风轻寒眉眼温顺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无比足,心神一动刚想再做些亲密的事,窗边便一阵窸窣响动,等两人寻着动静望过去时只见徐卿正一袭白衣倚在窗边,淡淡一笑,丝毫没有打破别人好事的内疚。 虽说对方早已知晓两人关系,但骤然被看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风轻寒还是有些羞恼,耳也微微泛红,强装镇定从穆涯怀中离开。 徐卿无比自然地寻了张椅子坐下,不含诚意得赔礼道:“打扰了两位好事,还望恕罪。” 穆涯苦恼道:“如今你也算是邬别的座上宾,好好的大门不走为何还要跳窗。” 一提起这个徐卿又一次慨:“昔同伴一夕之间竟成了一国之君,这般稀奇的事只怕小话本里也不多见。” 穆涯对于他的打趣罔若未闻,面冷静得喝了一口茶。 见他没反应,徐卿便又把目光转向了风轻寒:“客人都在这坐这么久也不见你倒杯茶,这主人翁做得可真差劲。” 这段时的相处下来,徐卿早已不再把风轻寒当做索魂阁阁主,只当是一同长大的弟弟,说话方式也亲近了不少。 风轻寒瞪了他一眼,明知他在打趣自己,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击只好凶神恶煞给他倒了杯茶,又坐到他身边没好气问道:“你究竟来做什么?出来太久只怕你家王爷该着急了。” 提到沈绍安徐卿便敛了笑,双眼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低低道:“我是瞒着他偷偷出来的。” 见他情绪不太对,风轻寒与穆涯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些凝重,穆涯也起身与他们坐在一起。 “芜想,”叫完名突然意识到不对于是又改口道,“穆涯。” 穆涯倒是不在意:“还是叫我芜想吧,我们三人认识这么久也不用在意这么无关紧要的。” 徐卿答应了,便也不刻意改口,继续道:“芜想,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明绍安应该就会来拜托你替我解牵命引,到时还请你同我演一场戏。” 其他两人皆是不解。风轻寒问道:“牵命引确实能解,还要演什么戏?” 徐卿眼底涩然:“再过几邬别的兵马便能北上了,战争一触即发,我想陪着他打完这场战。” 此话一出,穆涯便了然了:“牵命引虽然能解,但解毒之时需要废其武功,你是担心若是此时解毒你便不能同他一起战斗。” 徐卿点头:“我并未同他仔细说起过解毒之法,只说与其余解毒之法相同。到时他若是问起也请你们替我圆个谎。” 穆涯却是不同意:“你该清楚你自己现在的情况,蛊毒已在你体内蛰伏了近二十年,随时都有毙命的危险,这种情形下,自然是越早解毒越好,你竟然还想着推迟。” 风轻寒也是不赞同道:“你现在身体越来越虚弱,不能再拖延了。至于战事,你就更加不用担心,即便没有你,有邬别的助力依然胜券在握。” “你们不懂。”徐卿轻叹口气,缓缓道,“我自然知道这场战必定会胜利,只是我能陪在他身边的子也就这么几天了,我想在我还在他身边的时候能尽我所能去帮他。”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