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硬起了心肠行事,卫衍似乎终于明白今是在劫难逃,不再哀求,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痛苦或许可以忍耐,但是恐惧是无法忍耐的,这一点景帝以为卫衍很久以前就该明白了,想不到他现在还在自欺欺人。以为闭上眼睛就能逃避那些恐惧,这一点真是可到让他忍不住发笑。 景帝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享受了片刻后,转而又开始嫌弃卫衍太驯服了。就算卫衍知道他现在是在发怒火,但是他的身体却很老实,从头到尾都是乖顺地接着他的狂风暴雨,哪怕被他临幸得快要哭出来了,依然不敢有任何抗拒的动作。 笨蛋的直觉果然永远先于理智在行动,若是他敢抗拒,景帝当然会拿出更多的强硬手段,让他今哭个够,但是卫衍就算很不乐意,依然在任由他摆布,景帝就只能到很惋惜了。 不过他与卫衍,彼此之间有过如此多的,就算只是用自己的身体教训他,也知道怎么做能让他迅速崩溃。所以不需要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一小会儿的功夫,卫衍就红了眼眶,出了他最喜的要哭不哭的神情。那种表情,每次都能让他更加亢奋,亢奋到想要让卫衍大哭。 如果一个人真的喜另一个人的话,肯定是舍不得对方哭的,但是每次他临幸卫衍的时候,总是很恶劣地想要他哭,所以景帝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其实他一点都不喜卫衍。 如果卫衍宁死不屈或者拼命反抗的话,他会不会喜上他?景帝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当然考虑这种问题的自己更愚蠢,如果一开始卫衍宁死不屈或者拼命反抗的话,他敢保证现在卫衍的坟头上已经长了杂草。 至于现在吗?他相信卫衍很快会用身体明白,比起强忍着不哭这种无聊的事,还是乖乖哭出来比较痛快,或者还有可能得到他的怜悯,换一种卫衍喜的姿势让他哭。 “陛下……疼……” 然后,他听到身下的这个人,一边忍耐一边说他疼,很小声的呢喃,却仿佛是在他的怒火上兜头浇了一大瓢凉水。 第二十七章疼痛 一个“疼”字,比任何求饶的话语都管用,让景帝莫名冒出来的怒火,莫名又熄灭了。在听到这个字后,他的身体立即顿住了,停止了折腾卫衍的动作。 景帝没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他听不得卫衍说这个字,反正他就是不能忍受卫衍这么说,或许那个原因就算他的脑子不愿去思考,潜意识里却隐隐知道。疼意味着受伤,受伤意味着发热,而发热显然是他身上的另一块逆鳞,不容人碰触,一触就会疼痛难忍。 再说卫衍虽然本质上是一个被人碰一下手指头,就会哇哇大哭的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但是他的委屈一向只在那些疼他的人面前表现,在景帝面前他就算再疼,也会拼命忍着,想来卫衍很清楚,景帝并不是疼他的那些人之一,在他面前就算哭闹得再厉害又能管什么用。那么现在能让卫衍受不住而叫“疼”,事情肯定很严重。 这么一想,景帝刚才的游刃有余,刚才的肆意妄为,刚才的朕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卫衍你不愿意又能奈朕如何等等思索,种种强硬,嗤笑,通通在刹那间碎裂在地。 “哪里疼?” 景帝小心地离开卫衍的身体,将他放置在毯子上,仔细检查。第一步当然是确定一下,是不是刚才的肆意折腾伤到了他。 虽然事前做足了准备,虽然刚才他的动作并没有很暴,虽然卫衍的身体应该已经习惯了这事,但是刚才卫衍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很紧张,身体也绷得很紧,受伤的可能还是存在的。 不过景帝仔细检查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到底哪里疼?敢骗朕,朕待会儿让你哭个够。”景帝跪在卫衍的身前,用力瞪着那个眼睛里面雾气蒙蒙的大笨蛋,恶狠狠地发问。 看来卫衍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欺君来逃避惩罚。 “疼。”红着眼眶的大笨蛋,并没有被他的凶恶气势吓倒,依然用似哭非哭的表情看着他,再次小声地诉说他疼,却又说不清他到底哪里疼。 “是不是伤口疼?别动,让朕瞧瞧。”两人对视了片刻,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景帝无奈地低头认输,卫衍这个笨蛋肯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疼,景帝只能自力更生去判断他疼痛的源。 卫衍的腹上有一条大约三寸来长的旧伤疤,那是当他护驾时留下的功勋证明,经过近半年的休养,已经愈合成了一道斑驳的伤痕,不过景帝直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里血模糊伤口狰狞的模样,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他的旧伤突然发作了,才会觉得疼? 虽然这个可能很小,这伤口以前从来没发作过,怎么可能今突然发作了?但是在笨蛋的身上,显然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景帝伸出手去,用指尖轻轻拂过卫衍腹上的疤痕,他的力道非常轻柔,动作更是小心翼翼,神情亦是郑重无比,仿佛在碰触世所罕见的珍品,不敢稍有分神,就怕一不小心,就伤着了他,碰疼了他,摸了一会儿,他才问道:“莫不是这里疼?” 这么问的时候,他仔细观察卫衍的表情。 卫衍并没有因为他手指的碰触,出任何疼痛的表情,显然并不是这条伤疤在作疼。 “到底哪里疼?敢骗朕,看朕待会儿怎么收拾你!”不是这里疼,也不是那里疼,卫衍到底是哪里疼?景帝心里更加担心,不过话依然说得很是强硬。 “陛下……疼……”卫衍摇了摇头,试图坐起来,但是他没能如愿,皇帝用手掌按住了他,不让他起来。 他觉得很疼,却说不出来到底哪里疼,好像浑身上下都在疼,仔细辨别,却又说不清楚具体是哪里疼。 明明所有的动作都是悉的,明明身体早就习惯了承受皇帝的做派,忍耐皇帝的恶劣,为什么脑子里面还会受得到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难道仅仅是因为刚才皇帝用冷淡的不带一丝情的目光注视着他,难道仅仅是因为刚才皇帝在用抚物品般的手法抚他的身体,难道仅仅是因为刚才皇帝命令他摆出来的姿势,让他彻底明白自己不过是皇帝用来火的器具? 这种事情不是一开始就很清楚明了吗?为什么那时候只是觉到冷,而现在却是透彻心扉无法忍耐的疼。 “朕知道你哪里疼了,放心,很快就不疼了。朕在治疗这种疼痛方面的本事,连太医都要甘拜下风的。”景帝笑得居心不良起来,按着卫衍不让他起身,很有自信地放出话来。 “陛下……疼……”哪怕皇帝赐予了他早就在渴求的恩泽,也减少不了那些彻骨的疼痛,卫衍忍耐不住,继续开口诉说。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