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李昭仪自请出,眨眼间就变成了明惠县主的事,或者消息灵通,或者关注此事的大臣们,基本上都知道了,有人免不了又要为这事唠叨他几句。 但是皇帝愿意,李昭仪自个儿也愿意,就算有些人对此事非常看不顺眼,暗地里觉得李昭仪这么做,真是成何体统,不过除了那几句老生常谈,他们也没有多少话可以说道。 另外有些人,皇帝那下旨,要放人出,他们当时都是表示反对的,但是始终偷偷关注着这事的动静,到了此时,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送女入这事,怎么说呢,乐意者是相当乐意的,就算里没挑中他们的女儿,他们也要上下打点,到处活动,想尽办法把自家女儿到里去,但是不乐意者……嗯,他们就算心里不乐意,也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他们真正的想法。 皇家是天下至尊至贵之地,再源远长清贵无比的家族,明面上也要认这个理,至于暗地里会不会鄙视皇家只是些鄙爆发户,不过就是兵强马壮机缘巧合才得了天下,那是另外一回事。 不管哪个家族的女儿,能被里挑中,有幸去皇帝身边侍奉,都是其家族莫大的荣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敢当众表示出来,就是做人不识趣了。 对于那些这般不识趣的臣子,不消说,被皇帝知道了,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心宽大点的君王,大概就让那人坐坐冷板凳,任凭他百般努力,也不去提拔重用,心眼狭窄些的,恐怕就要想办法给人穿小鞋报复了。 这些大臣,原先不敢不识趣,一旦自家的女儿被里挑中了,全都乖乖叩谢天恩,喜喜地送女入。而今他们却发现,原来自家女儿这是真的有了离的机会。 是的,很多有女在里的大臣,在皇帝下这道旨意时,个个表示反对,并不是全部想要以女幸进,而是他们怀疑皇帝又在故作姿态。 这种事,前例比比皆是,朝堂上混久了的老狐狸,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比如说,皇帝哪天突发奇想,想要给自己刷一层明君仁君的声望了,他就下这么一道旨意,等到大臣们一劝二劝三劝,再表示,他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收回成命。 如此这般几个来回,皇帝想要的声名到手了,美女也没有损失,岂不是美哉快哉! 这些大臣要是在事态没有明朗化之前,急急忙忙表态了,恐怕就要坑了自己,坑了自家女儿了。 但是李昭仪的事,终于让他们意识到,皇帝这是来真的了。既然如此,他们的心思自然活动了。 这些人暗中的想法先不去说,反正这的早朝,有人想要多多讨论这事,很快就被景骊制止了。 除此之外,就是些朝政,若无突发状况,来来往往,统共就是那些事。 这些年,在朝政上,景骊早就历练得手腕纯,自然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好,很多事就不去多说了。 这下了朝,他回到寝,去沉重的朝服,换上了轻便常服,才去慈宁请安。 景骊往常前来慈宁请安,都会派内侍先来通传,免得他突然驾临,撞到了不该撞到的人。 内命妇都是他的后妃,撞到了也无所谓,但是太后这里也会有外命妇进来请安,特别是年轻的外命妇,并不适合拜见皇帝,在皇帝驾临时,都会自觉回避。 景骊派人事先知会,其实就是给这些人留些回避的时间。 “陛下万安!” 这,景骊没让人去通传,而是直接带着人进了慈宁,一路上遇到他们一行人的内侍女,眼中虽然有些讶意,却没人敢跑动,而是纷纷向他屈膝行礼。 当然,他们问安的声音都大声的,个个中气十足,唯恐里面的人听不到。 他一路走,一路有人俯身,问安的声音此起彼伏,却无人敢阻拦他,一直走到了慈宁的正殿门口,才被太后身边最得用的女官拦住了去路。 “陛下万安,娘娘病体憔悴,仪容不整,还请陛下在外殿稍息片刻,待娘娘收拾了仪容,再请陛下入内问安。”女官恭恭敬敬地屈身请安,口中解释着阻拦他的理由。 不管这理由是真是假,反正听着像那么一回事的,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不是太后还没有妆扮好病容,没法立即见皇帝,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王尚仪请起。”景骊抬了抬手,示意她平身。 这位女官是太后的贴身婢女,当年随了太后一起入,被太后赐王姓,如今掌着尚仪局。 王尚仪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对太后忠心耿耿,是太后耳目灵通的很大助力,不过为人还算识趣,从不敢居中挑拨天家母子的关系,反而经常会说好话和稀泥,景骊自然不会随意苛待她。 “多谢陛下!”王尚仪谢过了恩,才直起身,了皇帝向外殿起居处而去,边走边道,“陛下,安乐侯最近去了东边一趟,得了些新奇的物品,献给了娘娘赏玩,他送进来的一种茶,喝法与这边的大相径庭,陛下要不要试试?” 安乐侯是太后的弟弟,景骊的舅舅。 王尚仪说的那种茶,他那边也有,都是安乐侯送到里来的,喝起来要放许多糖,景骊不喜这么喝茶,尝过一次就敬谢不了,不过卫衍喝着觉得还行,偶尔会拿出来尝尝。 “来一杯清茶就行了。”景骊想起了那茶的甜腻味道,断然拒绝了王尚仪的推荐。 王尚仪将皇帝了进去,请他入座,又指挥着小女上了茶。 景骊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才有女出来请他入内。 “陛下,娘娘请您进去。”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