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做其他的事,那么在这种非常隐秘的地方,宣示一下他们的关系,这是皇帝的无奈之举了吧。他还要为这事责怪皇帝,未免太不解风情了一点。 卫衍自觉他已经是个非常成的男人了,如今完全可以处理好和皇帝之间的事了,他把这事认真思索了一遍,决定由着皇帝去吧。 他比皇帝年长,皇帝偶尔想要幼稚一下,要去纠结于这种细节处,就让皇帝自个儿暗暗高兴吧,他就不多说什么了,免得又扫了皇帝的兴。 说白了,这事,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是,这些衣服是怎么做的,和外面的事有什么关系,难道外面那两位是针线房的女,把这些衣服做坏了? “衣服怎么了?”他突然问道。 高庸握着梳子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皇帝现在这般患得患失,纠结万分,怎么做都觉得不合适,并非毫无缘由,事实上,永宁侯的确变了许多。若是以前,永宁侯肯定不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问题出在这些衣服上面。 并非永宁侯这人笨,而是他这人很有些纨绔贵胄的作风,懒得去关注这些琐事。 什么时候,永宁侯也学会心这些事了? “侯爷可知道,里所有想要长进的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得到近身服侍陛下的机会?”高庸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不相干的事。 “我知道。”这些事,卫衍当然知道。 皇帝的喜恶,可以影响太多的事。这个道理,他早就懂了。其他人肯定也很明白这一点,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陛下的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数是有定额的。以前,有人靠着心思机,偶然间得了陛下的心,陛下就会额外提拔,这人就能跳过多年苦熬,早早出头。不过这几年,陛下很久没做这种事了。有缺的时候,老奴按例补人,没缺的时候,就是这些人伺候。”高庸说道。 以前,永宁侯在皇帝身边,除了和永宁侯吵架闹别扭的时候,皇帝大部分时候,都是高兴的,自然有兴致做这些事。后来,永宁侯被放出去了,皇帝忙于收拢权柄,哪有兴致心这些琐事,这些事就全是高庸的职责了。 皇帝有兴致关心这些事的时候,自然免不了有心血来的时候,时不时就要按着他的心意,想挑谁就挑谁,但是高庸补人,就是按例了,资历和能力都不可或缺,有些盼着出头的人,迟迟等不到走捷径的机会,就要铤而走险了。 “这些,我都知道,高总管请直言吧。”卫衍不想再听高总管绕大圈子了。 “今,陛下站在小书房窗前的时候,听到窗外传来了隐隐的说话声……”高庸铺垫了许久,见他不耐烦了,终于说到了正题。 皇帝居住的这个正殿,起居处用屏风或者其他,间隔出了许多不同用处的地方,其中就有个小房临着窗,外面是一条宽阔的过道,再远一点,植有一片低矮的花木。 出于安全考虑,中大部分地方种植的花木都是低矮的,藏不了人,皇帝寝里的,自然也不例外。 天气尚好的时候,这两扇窗一开,皇帝坐在书案后,只要侧一下头,就能看到远处的风景,算是一个松散烦乏疲惫的地方。闲暇时,皇帝偶尔会来这里坐一坐,涂抹几笔,散一下心。 此时,快到冬至了,寒冬来临,大部分花木都枯败了,再加上天气冷,这两扇窗就被关上了。 今,皇帝坐在这里,提着笔画了几笔,就很不耐烦地丢下了笔,喊着高庸去开窗。 高庸在皇帝襁褓时,就在皇帝身边伺候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知道,皇帝现在心情很烦闷,想要透透气,才让他去开窗。 这种时候,平里该劝的话,他都不劝了,免得自讨没趣。 他就应了声是,将火盆往书案那边移了移,然后走到窗前,打开了窗。 这窗一开,就开出事来了。 原先关着窗,外面的动静听不到,一打开,就有隐隐的说话声,从外面传过来了。 高庸站在窗口,向外张望了几眼,没看到人,正想招呼人去查看一下,谁在外面喧哗,就发现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窗边。 说话的人,大概站得有些远,不过应该是站在了上风口,所以有一两句话,被北风带了过来。 高庸的耳朵,已经比不得年轻人这么好了,所以他只听到了说话声,没听清楚她们具体在说什么,只听到了一两声“衣服”。 皇帝站在窗边,听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什么衣服?去,把人带过来,好好问问!” 皇帝起了兴致,要问这个案子,高庸还能不让他问吗?而且有人要自己作死,故意站在这种极有可能被皇帝听到的地方,说这些事,他还能哭着喊着拦着人不要作死吗? 肯定不能。 高庸二话没说,就出去吩咐人做事,没过多久,说话的那两人,就被内侍带过来了。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两人是管着皇帝衣物的女。这两个女,正在互相指责,到底是谁把一套衣服给坏了。 “什么衣服?高庸,派人取过来,让朕瞧瞧。”皇帝不急着断这个是非,而是让人先把物证呈上来。 事情到了这里,高庸觉得她们的作死,大概要成功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