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要是能证明,皇帝完全是出于私心,才要这么做,那么就要变成皇帝没理了,这么着互相你来我往,最后恐怕就要彼此各退一步了。 “但是为什么要选中卫七?”齐远恒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要传皇帝与谁有私情,才会这么做,他都不奇怪,但是传到卫衍头上,他还是无法相信。 “据说今年秋狩的时候,永宁侯在猎场中了路,那位心急之下,派人大搜了猎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永宁侯,就和永宁侯共骑回营了。”袁宏敬解释道。 “这种事,另有原因也不稀奇吧。”齐远恒依然不愿相信,忍不住要给这事找理由。 “这是自然,不过言这种东西,真真假假才能糊人,全是真,或者全是假,就没有这个效果了。”袁宏敬开了这些年的随意居,这里面的道道,他自然略知一二。 “这事我回去和卫七商量一下,再说如何反应。”齐远恒心中不安,一下子没了喝酒的心思,当下就拱手告辞了。 这几,他住在永宁侯府,大管家专门给他配了一辆马车,拨了车夫和小厮服侍他,供他往来使用。 等候在随意居大堂里的小厮,见他快步出来,一溜烟就跑出门去,让车夫把马车赶到门口来。 齐远恒出门的时候,马车就正正好停在了门口,小厮帮他开了车门,等着他上车了。 齐远恒点了点头,没心思与他多说什么,只吩咐道:“回府吧。” 齐远恒回到永宁侯府的时候,卫衍还没有回府。 他站在中堂,与大管家寒暄了几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他说道:“派人去近卫营给你家侯爷捎个口信吧,要是他今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早点回来,我有话和他说。” “是,齐公子。”大管家见他一脸郑重,也不去细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赶紧派人去找他家侯爷了。 卫衍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疑惑他到底有什么事。 他这个职位,忙的时候是真忙,特别是皇帝突发奇想,要出行,要移驾,要游玩,要去这里去那里的时候,都会给他们增加许多工作量,不过只要皇帝老老实实待在皇里,哪里都不去,近卫营的事其实没那么复杂,都是些做惯的事。 卫衍在近卫营快二十年了,升了职开始管事也有许多年,这些事自然难不倒他了,所以他这些子公事上不算忙,真正在忙的是收拢人心,毕竟他离开近卫营多年,当年的手下各有升迁,身边补了不少新人,彼此间不够悉,许多事还需要磨合。 既然他在忙这种不急在一时的事,想早点走,其实不算难事。 他收到这个消息,就去向沈大统领说了一声,才带着人回了府。 回到府里,他先回了正院,换过了衣服,才去中堂见齐远恒,进了门,就看到齐远恒在东边的茶室中,摆开了茶具在泡茶,看到这一幕,他笑了起来,招呼道:“齐兄今莫非有什么好事,兴致这么好?” 齐远恒没注意到他进来,听到他的声音,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抬了抬手,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卫衍不解其意,一头雾水地坐了下来。 齐远恒也坐了下来,取了个小茶杯,用茶水润了润,倒了去,才拿起茶壶,给卫衍倒了一杯茶。 “齐兄?”他一直不说话,让卫衍有些担心了。 “卫七,我听说了一个消息,你不要着急,这种事,我肯定是不信的。”这个话题,就算他们情这么好,齐远恒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齐兄,请直言。”卫衍端起茶杯,先尝了尝味道,然后一口饮尽。 “市井有言,说你与那位,有了私情。”齐远恒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马上就接口道,“这事,我肯定是不信的。必然是有人想要构陷于你,对付你们卫家。” 卫衍没有想到,齐远恒要说的竟然是这事。 他用手指摸着茶杯,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齐兄,如果我说这个言,并非是言,而是事实,你会不会与我绝?” 不管事实如何,在世人的眼中,他与皇帝这样的关系,肯定是他蛊惑君王,谄媚幸进了。这个道理,卫衍当就明白,那时候他不喜皇帝,自然不愿面对这种指责,如今他对皇帝有了情,这些事就不算什么了,但是齐远恒与他总角相识,他并不希望因为这事,让他与齐远恒从此成为陌路。 “卫衍,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齐远恒沉着嗓子,喝问了一句,把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了茶桌上。 卫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是不是他威你,胁迫你?”齐远恒突然意识到,卫衍这话是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马上想到了这个上面。 “没有,我也是愿意的。”皇帝威他,胁迫他的时候,自然有,不过事过境迁,卫衍懒得和皇帝算这些旧账,也就没必要和齐远恒多说这些事了,免得齐兄气不过,为了他要去和皇帝对上。 皇帝对他,愿意耐心对待,有时也肯退让,但是对其他人,皇帝的耐心实在有限,他并不愿意齐兄为了他,与皇帝闹翻,多上许多麻烦。 “这么说,那位真的是为了你,而要遣散后?”齐远恒自认为他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这事还是让他有些失态了,偏偏卫衍这个当事人,对这些事却这么镇定,让他的失态恍若是在大惊小怪。 他深深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接受这个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是。”皇帝要遣散后的真正理由,肯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卫衍很自觉地挡在了前面,认下了这事。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