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几乎没有情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自然。” 吴端咳嗽一声。这货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老大,你想她怎么可能喜我呢?” “自然。” 咳咳,吴端又咳嗽一声。怎么还越走越偏了呢? 吴时弦瞪了他一眼,渴了就喝水,在这里妨碍他澄清自己么?咋就见不得他好呢?亏得他还给他介绍妹子。 吴时弦再道:“我长得也没有老大好,钱也没有老大多,更不如老大大方……”他将自己想到的所有引女孩子的方法讲出来。 吴端:我的妈,你还是闭嘴吧。 他的解释似乎起了作用,厉承泽睁开了眼睛。 “你下周有时间吗?” “有。”吴时弦立刻道。 “白泽文化公司四十三楼太闷,准备重新装一下,具体你和刘小姐对接吧。” “啊?刘小姐?” “嗯,你不是喜年纪小的吗?刘小姐今年四十,比你小了几百年,好好和她合作,别欺负人家小姑娘。” 吴时弦:…… 吴时弦被支开以后,吴端停下车来,等待下文。 “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厉承泽问。 “顾家在浮城供奉的道观叫清风观,是个百年老观,观中并无异常,都是寻常的香火生意。道中主持是一四十的中年道人,我近距离接触过,并无异常,且所学平庸混,不过一神尔,周六的宴会他也会出席。” “这样的阵法非常人能做,若是将宿主的运势转移殆尽,便会开始取其身上的灵力。”厉承泽道。 吴端神凝重:“有人想要打这个手环的主意?” “还是想神不知鬼不觉打这个手环的主意。环随她伴生,若是强行打开此环,我便即刻知晓知。这个人不愿冒此险,或是因为他怕我,打不过我。” 他的分析简单直接,却符合逻辑。 吴端迟疑了一下:“大人觉得会是他吗?” 他说的是当年那个昆仑道门少年。 厉承泽想起了那张温和却骄傲的脸:“死了那么多年。应该死了吧。不知道。”他补充道,“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吴时弦知道,他少年心,容易情用事,不比你稳重,顾匆匆的事情以后你来跟进,容易打草惊蛇。” 吴端点头应下。 嗯,说得义正辞严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老大你这么严肃话多的时候,要不要稍微控制一下口气,酸味都冒出来了。 吴端启动汽车,汽车重新汇入车河。 过了一会,他忽然轻声道:“今天蛇丘大人情况不是很好。蛇医说她已无法进行此次自动蜕皮,如果可以,最好一周之后提前做好准备。” 厉承泽想了想:“去灵山的温泉会馆吧。”每一次蛇丘姜的蜕皮都靠厉承泽为她输入大量灵力。 “可是大人您的身体也——” “我没事。”厉承泽道。 吴端垂下目光。 “蛇丘大人会好的吗?” “会的。” 婴幼的蛇丘姜从小跟着厉承泽长大,视他是唯一的亲人,所以在为救他给他献丹时蛇丘姜毫无犹豫。 她随随便便将自己的内丹像送一块糕点一样,费了些法子给了厉承泽。开始还能保持人型,渐渐后来几乎连人型都撑不住,但她也不过说两句还是当蛇好,懒得走路,吃什么都有人喂。 后来身上渐渐起了褶皱,无论是灵气还是灵药都缓解不了她的衰老,她真的变成了一条老蛇,即使短暂化为人形也是一个老太太模样。 她便笑呵呵得意洋洋真的拿出老太太的架子,成磋磨吴端和吴时弦,要他们管她叫。 吴端端正,虽一贯恭谨,却从不肯从,吴时弦无下限,一口一个。 厉承泽知道,他体内那颗原本属于蛇丘姜的内丹已出现裂纹,支撑不了多久,他原本的内丹很快就可以从顾匆匆的手环那里取回,但是想要找到一个适合蛇丘姜的内丹却太难了。 她是人族和蛇族的后裔,厉承泽也是人族和蛇(龙)族的后裔,并且他们有同一个母亲这样的血缘关系,所以她的内丹可以适用于厉承泽,但厉承泽的内丹却因为过于强大而无法适用于她。 就像一个大坑可以容纳小萝卜,只是坑空白一点,而小坑要容纳大萝卜,却要把坑都毁掉。 他找了很多年,却并无进展,甚至为此沾上同类的血,但同类的内丹越强悍对蛇丘姜产生的排斥现象越严重,上一次要不是吴端细心,差点要了她的命。 于是,他开始将目光放向欧洲和更远的地方,可惜对于盛产女巫和血族的欧洲来说,并没有合适的候选对象。 那个年轻英俊的血族公爵前来拜访那天,曾扶着他的金丝眼镜温馨建议:“或者先生可以考虑找一位人族姑娘生下一个孩子,将他炼制成内丹,我们的同盟辛默尔族人有最好的炼丹师,可以为您效劳。” 在玻璃箱里面的蛇丘姜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睛,隔着水晶箱吐了公爵一口口水,然后让沉默站在一旁的吴端传达宣布,以后所有这些洋鬼子都将是最不受她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考试,脑子空白,小天使们,抱歉这两天没办法一一回复。 只能尽量保证有更新,继续看题去了。 不是文。 第23章 匆匆回到学校时间正好, 正所谓手中有粮, 心中坦, 便顺路先去食堂吃晚饭, 正好碰见两个同班女生招呼她, 便一同坐下吃饭。 吃到最后,顾匆匆越来越如鲠在喉。 “你们是说——体育课今年必休是游泳?” 天可怜见, 她宁愿去跑步跑三千,也绝对不想下水去游泳。 而且, 泳衣又是一笔开销。 所以,果真还是存不下钱的么。 两个女同学安她:“没事呀, 我们也不会, 到时候学就是了, 课程是据报名时间来的,要是我们体育课一个班的话还可以相互照应下。” 顾匆匆怀着几分复杂心情吃完饭,当年养父家两个弟弟溺亡后,对于水始终有几分复杂心情。 回到寝室后,李晓初也正好说了此事, 她天生怕水,洗头都要睁眼睛, 一想到游泳课更是心里发怵,不过好在她略安,能和匆匆一个班。 匆匆叹气:“这下好了,一个旱鸭子淹死,两个旱鸭子焊死。” 李晓初又开始忧虑现在要不要就开始减肥, 肚子上太多,穿着泳衣不好看。 一夜无话。 这一周时间都过得格外平静。 说来也奇怪,上周五之后的寝室每暖意明媚,再无原来的冷之。 李晓初一连两晚睡得极好,整个人也活泼了许多,她直言这肯定是之前她和同学在道观中求来的护身平安符作用,撺掇顾匆匆什么时候一起再去拜拜,巩固巩固效果,顾匆匆一笑置之。 而小黑宝这两格外安静,只是好像又不太肿了的样子,难道之前是因为吃太多撑的?现在大约提前进入了冬眠期?一直处于睡眠和养蓄锐的阶段,顾匆匆开始还要去看看听听有没有呼心跳什么的,后来便做了个小纸箱,搁在头,将它放在里面不管了。 它身上的肤似乎也变浅了几分。 听说蛇在蜕皮前肤会变,眼眸眼也会变。 蛇的寿命太长,每一次皮就能够获得一次新生。它们具有这样强的再生的能力,这让顾匆匆心生慨,一条永远成长的蛇会不会最后真的成为一条龙呢? 平静在周五晚上打破。 卢菲灵搬了进来。 她这段时间奉违,频繁在外居住,不知被谁举报,闹到了辅导员那,没想到她和辅导员关系甚好,提前得到了消息,周三搬进来当晚就来了一个突击查寝。 她提前得到风声,正襟危坐等待着检查。结果这一等,就等出了觉。 “哎呀,这寝室不错啊,比上次来暖和,也没味道,还这么空——” “啧,不错,干净。” “嗯,位置也不错,这里看下面看得请清楚楚,谁来了都知道。” ——那么。 她点评完非常意点了点头。 等到晚上顾匆匆回到寝室,先打了一个嚏。 淡淡但是混杂的香水味飘在寝室里。 卢菲灵正欣赏着自己的桌子,上面整整齐齐摆了瓶瓶罐罐,各种英文文韩文的牌子。 看到顾匆匆回来,她难得转头打了个招呼:“匆匆,你回来了啊?” 匆匆看了眼旁边的李晓初,李晓初向她无奈笑了笑。 卢菲灵打完招呼,直奔主题:“匆匆啊,我看你那有个不要的袋子,能给我吗?我正好装个衣服。” 她一回来就看上了这个袋子,上面的logo暗纹一看便知是个不错的牌子,被顾匆匆就那么随意搁在书桌旁,想来她又是跟上次的笼子一样从什么地方捡的。 真是不识货。 卢菲灵现在正好缺一个装游泳课换洗干净衣服的袋子。那样的场合各个班的女生都在一起,随随便便拎着一个口袋去,特别有的还是塑料口袋,简直自降身价,她瞧着这个袋子着实可以。 等拿到了袋子,她左右一看,真实太可以,质地美,暗纹磨砂,一看就高档的服装口袋。 正好配上她的那件炫酷的a货泳衣。 说实话,她还真是蛮期待游泳课的。 三班的冷蔓蓉那种只有一张脸没有身材的就应该这样,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顾匆匆向李晓初使了个眼神,两个人拎着暖壶一前一后往水房走去。 “怎么回事啊?她怎么突然搬进来了。” “哎,还不是——”李晓初将事情讲了一通,顾匆匆不由想起小黑宝,得找个机会帮它找个新家了,要是被卢菲灵看到,那还不翻了天,但它现在已经冬眠,还是先不要动,她最好再在上面放了点剪碎的旧衣,先遮住过一段时间再说。 她一边想一边走,不留意差点撞上前面的人。 等在这里的正是笑眯眯的顾思书。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