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湛贴在他的耳边,声音半哑道:“我想……” 看着傅晏宁手背后 人的一点 红,他脸上笑开,嘴角的血和雾蒙蒙的眼神里都带着放肆的掠夺之意。 梁景湛舔了舔牙关,“就一口。” 傅晏宁耳朵像被他呼出的气烫着了,又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趔着身子就要躲开。 梁景湛趁机一手按在他 膛前,将他推到 柱上,直到他的后背抵着 柱。 怕他硌得受疼,梁景湛放在他 前的手移到了后面,手掌托着他的背,手里刻意磨了磨他突出的一排脊背骨。 “殿下,臣还没说同意。”傅晏宁语气冰冷又强硬,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起身的瞬间,梁景湛拉了他的衣袖,一把将他拽到榻边坐下。 “傅侍中不想知道了吗?”梁景湛拿着信,摆在他面前,故意拖高尾音。 “臣……”傅晏宁似乎有点动容,他手慢慢伸向信。 梁景湛眼底狡黠一掠而过,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伸过来的手,低下了头, 角慢慢染上血 。 血进了舌尖,慢慢渗进味蕾,带着 人的香甜。 梁景湛心 意足地仰了仰头,又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血,慢慢靠近傅晏宁。 傅晏宁闭着眼,敛气凝神,眉头皱得紧紧地,好像方才做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在竭力克制着自己不去面对。 但梁景湛就像故意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傅侍中的血……很甜。”梁景湛抬手为他擦去额上细密的汗珠,“本王又没做什么,傅侍中为何这么紧张……” “臣没有。臣想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傅晏宁睁开了眼,眼光始终落在梁景湛手上的信。 梁景湛正要开口,殿外忽然落下一人。那人走进殿里,对着梁景湛耳语几句:“主子,萧大尹在聚宝斋与人起了争执。” “这么巧?”梁景湛站起来系上衣衫,低头束好玉带后,他回头拉着傅晏宁的衣袖,“傅侍中想知道线索吗?” 傅晏宁猜到他去聚宝斋大抵是与太子一事有关,便也站了起来,“容臣先回府换身衣服。” 梁景湛闻言看向他的衣服,才注意到一身紫衣 前处染了一大片血。 好像还是他吐的。 “那好,我陪傅侍中一起去,正巧顺道。等傅侍中换完衣物,我们再一起去聚宝斋。”梁景湛对白闻道,“你先过去看着萧大尹,我与傅侍中随后就到。” 傅晏宁的府上,他还真没去过。 梁景湛一路跟在傅晏宁身边,自然而然地跟进了傅府。 “殿下在外面等着就好。”傅晏宁把不 的情绪明晃晃地摆在了脸上。 “我是怕傅侍中出事,不放心才跟过来的。”梁景湛一 股坐在美人靠上,倚着靠背,抬着眼笑眯眯道,“傅侍中快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看着傅晏宁走后,梁景湛干着急也没用,眼睛就看起了傅府的风景。 傅晏宁的府邸没有北方小院里普遍的明 庄重,而是带着南方清秀淡雅的泼墨景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碧水滔滔,周围花柳也不 ,放在府里也不突兀。 梁景湛坐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小盘,盘中放的是点点的鱼食。 他随手捏了把鱼食撒到水里,鱼食一入湖面,湖底就突然涌出几尾黑鱼,争先恐后地朝着鱼食围了过来。 梁景湛倚在漆红的柱子上欣赏着,不知不觉间,看着水面忽然浮现出了皇兄的面容。 皇兄。 梁景湛摸着下颌思忖着。 那场赏花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皇兄一晚上就被扣上谋反的名头,变成了反贼。 猛然间,他想起了秦风说的话。 按秦风的话来说,秦老庄主只参与了其中一环,而他也不知道背后 纵他的人到底是谁。 如此一想,像秦老庄主一样被人利用,卷进了皇兄谋反案中的人或许还有很多。 梁景湛越想越觉得可怖,太子谋反一事里就好像有一个人在暗中 纵着全局。 他怎么也找不到那人是谁,就像沉浸在充 浓浓黑雾的暗夜中, 本看不见前方的路,也不知道前方会发生什么。 他能做到的,只是摸索着身旁的障碍物一点点前进,彻底深入黑雾中,找到夜 尽头的那个人。 所以,他这次找的或许也不是真正的真凶,只是帮凶罢了。 可即使如此,他也要查出幕后真凶到底是谁,也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与到其中的人。 “殿下可以走了。”身后傅晏宁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梁景湛放下鱼食转过身,看到他不由一笑。 傅晏宁换掉了紫 官服,身上穿着常服,可依旧还是绛紫 。 出了傅府。 “那人好像是驸马,他走得这么急是要去做什么?”梁景湛指了指从门口路过的男子。 男子行 匆匆,身后还跟了几个随从。 “臣也不清楚。”傅晏宁走在梁景湛后面,看到驸马后,他紧紧攥住的手心便不自觉渗出了汗。 路过茶馆门口时,在他前面的梁景湛脚步忽而停了下来。 傅晏宁一直望着脚尖的目光一抬,差点撞到他的身上。 “容王要做什么?” 梁景湛转身捂住了他的嘴,眼睛看着一个地方:“在那边。” 傅晏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是茶馆门口。 从里面正好走出来几个人,低声说着闲话。 “你知道吗?我听闻这驸马自去年入赘公主府后,生活一直不如意,那位长公主啊,似乎很瞧不上他。” “你这可不是废话?既是入赘的,又怎么会瞧得上?我知道这驸马先前也是个纨绔子弟,大抵脾 是有些顽劣的,难免……” “不不不,公主瞧不上他岂是因为这事?”先说话的人摆手连忙否定他。 “那是因为何事?”方才答话的人有些奇怪了。 那人左右看了看,声音 得更低,神神秘秘道:“咳……可惜啊,这驸马有隐疾。” “隐疾?”一人惊讶得捂住了嘴,“这话可不要 说,要割舌头的!” 另一个人倒是冷静,“你如何得知?如此隐秘的私事怎会就这样传到你耳中了?” 最先说话的那人早就忍不住向他们解释:“这已经是陈年老事了,有 我去花楼里找卿卿姑娘,见驸马正巧在我前面,我等了还没多久,驸马就从卿卿的厢房出来了,进去时我听见旁边一个人问驸马,还有没有反应,驸马唉声叹气摇了摇头。” “是这样啊。” “容王!”说话的人和几个人忽然听到一个不 悉的声音,等看清了走在自己身旁的人后,俱是一惊。 方才那个冷静的声音确实是他。 梁景湛眯眼笑了笑,“你们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放心,不会告诉别人的。” 几个人一起愣住:“……”他们目送着梁景湛转身回到了茶馆门口,茶馆门口好像还有一个紫衣人影在等他。 有人反应过来:“那不是……不是傅侍中吗?” “是啊,傅侍中能和容王走到一起?真是稀奇。” 一个人忽然张着嘴大惊,指着两个远去的身影:“他们……容王居然揽着傅侍中,我这、这是在做梦?” 另一个人活动了一下手腕,朝他脸上砸去:“疼不疼?” 被砸的人捂着脸,眼泪都要飙出来,痛苦地说了一句,“疼!” “那就不是做梦。你看,傅侍中躲开了。我就说嘛,容王怎么敢对傅侍中下手!” “偷听人闲话非君子所为。”傅晏宁掸了掸方才被他碰到的衣袖,离他站得远了些。 梁景湛又靠近他:“这不算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去听的,而且说闲话的人是他们,又不是我。” “强词夺理!” 聚宝斋里有各 字画古物,是萧魏升常来寻觅宝贝的地方。 二人到了聚宝斋里,梁景湛环顾了一圈,只见到柜台边上吓得缩成一团的一个妇人,妇人手边还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店里的当家的却不见了。 妇人脸上依旧惊魂未定,但在看到进来的人是他们后,惊恐的神 缓和了不少。 梁景湛蹲下身摸摸小姑娘的脑袋,语气亲切:“告诉哥哥,方才谁来过了,发生了什么?” 小姑娘歪着头,小小的嘴巴一开一合:“有个人拿着一张纸过来,说我们家是他的,铺子里所有的宝贝也是他的,哥哥我们要没有家了吗?” 妇人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擦了擦眼泪开口补充:“孩子说得没错,午后来了一人,带了很多随从,拿着一张银票说他已经买了我们铺子和田庄, 迫我们搬出去,不然他就拆了这铺子。” “当家的不信,他就带了人来砸店,当家的拼死抵抗,却被他打了一顿。” “不过好在那时萧大尹来了,他拦住了那人,但是倒惹得那人彻底动怒,与萧大尹打了起来,萧大尹武艺绝佳,几下便将他制服。” “之后呢?”梁景湛看她神情忽然更加哀婉,便大概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接着自己的问题回答道:“若没猜错,之后萧大尹就把人带到京兆府里审问了。但是那人能如此猖狂,定是身后有势力支撑,他肯定也叫了人到京兆府里,此刻的京兆府怕是颇不宁静。” 妇人不住点头。 旁边的小姑娘脆生生地说道:“哥哥真聪明。” “小丫头放心,家永远是你的家,坏人抢不走它,哥哥要去找坏人了。”梁景湛声音放轻了些,站了起来。 小女孩遮在他的 影里,抬起稚 的脸庞,仰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开心地咧嘴一笑。 梁景湛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留恋地收回手。 身后傅晏宁冷声说:“殿下还是先做事,空话谁都会说。” 这台拆得…… “走,去京兆府。” 还不待傅晏宁反应过来,梁景湛就一把拉过了他的衣袖,几步迈出了聚宝斋。 “你说线索在聚宝斋,又为何会直接略过聚宝斋?”傅晏宁仓促间回头看了看聚宝斋,眼里略过几分遗憾。 ※※※※※※※※※※※※※※※※※※※※ 改屏蔽词和病句!发的有点急没注意到,等会去其他章节捉虫。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