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宁府门口来了那么一出后,再也没有人做出放火烧屋或者晚上扮鬼的放肆举动了。 街上一个个的人见了他,乖得都和兔子一样,再也没有之前的敌意,就算有,也只能藏在心里,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在他面前,都只恭恭敬敬喊上一句“殿下。” 眼下时机到了,梁景湛才开始决定放手在喻越施展自己的计划。 头五个月里,考虑到当地人都争强好斗,为了避免街上大小争斗,他先是在县镇里开设了武场。 起初参与武场比赛的人并不多,他先是以自己的俸禄作为胜者的奖励,才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几个月后,街上的打斗场面确实少了很多,而且参与的每个人都慢慢沉浸其中,暂时也没有什么不 。 再后来,几个月里他绕遍了数百公里的地方,才终于发现几处可以用来引水灌溉的地方。 重生前,他有次偷偷溜出去到乡间时,恰好看到过有村民引河水灌溉,在其他河道里还能看到水利设施。 还有一次,其他地方闹大旱,父亲在朝堂上问意见时,他记得傅晏宁当时还提到了开发水渠,疏浚运河很多种方式。 而喻越之所以穷,就是因为旱,产不出粮来。 要是解决了这件问题,相信至少粮食短缺,百姓吃不上饭的问题能得到解决。 而且若是有了水,还可以种些其他东西来,或者自给自足,或者还可以运到出城用来做贸易 换。 梁景湛费了个把月才差不多摸清了喻越各地的情况,要说引水,喻越恰好有几条河与其他地方相通,但只是 到喻越这地来,就断在了中间。 梁景湛亲自去看了看,主要是因为泥沙沉积在此,下游的水 不出去,水 就卡在了半道。 而以往好像也没有人试图清理掉泥沙。 于是,梁景湛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开始组织其他人来一起想办法清理泥沙,疏浚河道。 只是令一发,没有人愿意来,最后还是梁景湛让宁老爷帮忙组织,县镇上的人来都不情不愿地来了。 在他去请宁老爷时,宁老爷也是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梁景湛想宁老爷最后愿意帮助他,原因自然与他手里的信 不开关系。 两个月后,河道里的泥沙清得差不多了,下游干涸了很久的河道终于算是有了水。 几个月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尤其是当他看到百姓站在田垄边纷纷拍手庆贺有水灌溉的时候。 但有了水后,被称赞的好 子没过多久,就又出现了新问题。 地里虽是有了水灌溉,但喻越还有一个特点,是天寒冷,种的植物都不耐寒,长势得也和霜打了一样,蔫蔫地。 听着抱怨声越来越大,梁景湛也是没折,他想了数 也没能想出办法来。 最后只得给傅晏宁写信。 这七八个月里,他给傅晏宁写了不少信,但都没收到一封回信。 虽然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回信,但梁景湛还是在信里把喻越的大致情况告诉了他。 但没想到,十几 后,他就收到了傅晏宁的回信。 梁景湛打开信的时候,看着上面娟秀的小字,手轻轻摸了一遍又一遍。 他取出信时的心情大概就拆开心心念念的礼物一样,惊喜又雀跃,几个月来的 身疲惫也都神奇地在一瞬间消失了。 信的最后,傅晏宁还说了一句保重身体。 梁景湛把后面的四个字看了好些遍,最后才取了一个木 盒子,单独放在了里面。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他开心了好几个月,以至于做起后面的事来,也不觉得累了。 傅晏宁在信里说起的解决办法,就是利用当地的火山灰肥沃土壤,和种一些耐寒的粮食或药材。 梁景湛考虑了几个月,又找了宁老爷商量,决定一部分种上小麦用于自给,另一部分种些药材,如一些其他城里紧缺的药材黄芪等,最后可以用来买卖换银子。 宁老爷也说这个方法不错后,梁景湛才开始正式拟了檄文通知。 谁家种什么,都由自己决定,卖出去后得来的银两也不用上缴。 也许是因为最后一点,百姓们的热情也被调动起来,各个都开始在田里劳作。 偶尔他经过农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副夫妇在田田耕作的景象,再也不是殴打的场面了。 幸好天公作美,不但没闹旱灾,还在期间下了几场雨,谷物的也长得一 比一 要高,小苗绿得能掐出水来。 很快又到了第二年的秋天,正好是收获的佳期。 种植的谷物也都有了收获,再不久,一部分拿出去卖的药材,已经都变成了百姓怀里的银子。 而一有了钱,百姓们出入酒楼的次数也更频繁了,梁景湛怕这样下去不久钱就败光了,但算算,他实行下一步计划的时机也该到了。 他来的那段 子常能见到八九岁的童子在街上晃 ,身处在该在学堂念书的年龄,却因为没有银子而念不起书,但这只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在偌大的镇上,学堂却没有几家。 正好前段 子他的俸禄也发下来了,还有一些他刚来时带的盘 ,算算也绰绰有余。 这次梁景湛没有问其他人想法,只选了几处适合的地点,着手先慢慢安排。 学堂还在建的这段 子里,梁景湛又忙了起来。 最近城里进来了很多 民,多是因着受到晋州战 的波及,从晋州附近过来的。 其他地方大多不 这些 民,但梁景湛还是让人敞开城门,将他们 了进来,又找了个地方安顿好。 城门下,正聚着好些 民。 民中一个人背着沉重的包袱,立在城门下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我记得喻越不是不 之地吗?怎么看这街上热闹繁荣的景象,不像是我之前见过的荒凉萧瑟的喻越?” 站在他旁边的青年一手抓紧了自己的厚衣服,牙齿打着战,白了他一眼: “你没听说过吗?喻越前些年新来了位节度使,也就是咱们的容王殿下,待人和善,把喻越治理得井井有条,要不是我听别人说过,来到这里后肯定也不敢相信,但我表舅前几 刚到喻越,他信中提到的,也都与传闻无异。” 青年身后的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有力地敲着地面:“能把蛮荒之地治理得这么好,不简单啊。” 青年瑟缩着肩膀,冷得 了口大气:“要说喻越唯一不好的啊,就是天太冷了。” 民安排好后,梁景湛好不容易闲了一会,李夏的信便过来了。 “属下一直都在按殿下的吩咐行事,近来我以一件小事试了试成果,发现军中的其他人已经对五殿下和宋公子有所不 了。” 梁景湛回信道:“时机已经成 了,廿五 晚,可以行事。” 他说的行事,是他等了这么久,一直想要让李夏做的事。 一年多的时间里,梁景湛让李夏处处忍让梁 和宋襄,亲待下属博得军心,就是为了动摇梁 在营中的地位。 而今 是最后一步。 之前梁 谋反时带的叛军就是从晋州带回来的这支队伍。 他要李夏做的,就是偷偷带军去突袭敌方阵营,一举攻破后,再回来将所有成果推给梁 和宋襄, 起兵营里所有人不 。 又忙了好些 ,廿五 很快就到了。 晋州应该是一片混 ,虽没亲眼所见,但梁景湛闭上眼,还是能想到那兵荒马 烟四起的情形,深沉的夜里隐藏着无尽的杀意和利刃尖刀的光影。 但此刻,躁动的地方不止是晋州,别的州已经有人趁 打着清除外敌的名号暗中召集军队,其他地方也都有人蠢蠢 动,明里暗里开始动起手。 他一晚上都没有时间休息,按理来说,一般到晚上城门会按时关闭,在外面的 民要想进来,就只能在外面等上一晚。 此处天寒地冻,待上一晚,不知得有多难熬。 梁景湛便派人夜里仍开着城门,留些人在外面把守,当然他也没闲着,在有 民进来时,他则亲自将 民引到找好的住处,再送给他们些吃食和保暖衣物。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几乎是在第二 ,他刚坐在城墙边的马车上闭了会眼,就听到从城外又进来了些 民,互相之间还在说着什么话。 他连着几晚都没睡着,也没 力仔细睁开眼去认真听。 但又在眨眼间,梁景湛就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 开车帘去听他们说什么。 只因方才他耳朵中捕捉到两个字眼,晋州。 “我听说昨晚晋州驻扎的大军暗中突袭后宁,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带的三万多大军全被烧了,就只剩下了三千人,对方军心紊 ,弃了城就连夜逃亡,咱们后宁的大军啊,就连夜追击,在半道上设了人埋伏,等敌方路过时,一举擒获了对方将领。”一个苍老的声音无不得意道。 “谁做的啊?这么厉害?”跟在他身边的小孩揪着他旁边人的衣袖问。 ※※※※※※※※※※※※※※※※※※※※ 啊说好的最后一章,又让我写超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