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姐明天我就送安定医院去,你演你的,好好替咱们祖师爷在电影荧幕上争个光。”盛成说。 “好呐,谢谢你啊姐夫。”苏小玉顿了会儿说:“要师傅活着,肯定希望你演许仙。你那小生,无出其右!” 是啊,干一行 一行,戏子唱戏那是有瘾的。 盛成短暂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唱小生时的时光, 神就有片刻的恍惚。 “赶紧回去吧,好好排戏。”盛成说。 苏小玉笑着说:“对了,都十年没练过,小一辈的孩子们 本没有基本功,我可答应好导演,说你回去教他们排戏了,你可一定得去啊!” “去去去,我去!你赶紧回吧!”盛成也说。 苏小玉万福:“好的官人!” 听着怎么让人那么不舒服? 得,转身进门, 接盛成的,是苏 华一簸箕的煤渣子,等他 口气,又是一簸箕的垃圾。 盛成深 了口气,掰过 子两只手,把她推进屋子里,捏着嘴巴给她灌上安定,捆起来, 在 上了。 这 子,他受够了! 盛海峰千哄万哄,说了好些他们家已经有鱼罐头的话,因为离的远,怕胡同里的野狗把超生给咬了,所以呢,亲自把她送回了招待所。 “哥哥,你妈妈不是疯子,对吗?”超生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说。 盛海峰在这方面,其实是很客观的:“我妈主要是因为我舅舅的死受了刺 ,就比如说,从我舅死的那一天开始,她 神就有点不正常了,你看她给你的糖,那都已经很多年了,因为那糖是我舅送的,所以她从来不扔,也不吃,一直留着。” 苏 华会把自己最珍贵的糖给贺笙笙,盛海峰 意外的,因为毕竟从他舅舅死了以后,他妈不说闭门不出吧,只要跟他舅舅有关系的东西全都留着,给任何人都不给。 这么说,贺笙笙跟他妈还 有缘份的呢。 “我就知道阿姨喜 我,所有的人都喜 我,真的。”超生 之自信的说:“小盛哥哥,你妈妈肯定会好起来的。” “嗯,会好起来的。”盛海峰笑着说。 俩人跟苏小玉其实擦肩而过了,但是,苏小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看到盛海峰的时候躲了一下,所以,这俩孩子没看见苏小玉。 拐了个弯儿在招待所的门口,碰上帅斌炮了。 什么叫鸟 换炮,说的就是现在的帅斌炮。人说一 不见如隔三秋,这才十几分钟没见面,这仨小子已经变的连超生都认不出来了。 三炮肩上扛个录音机,正在扭着 股的唱歌儿。 二斌头上戴个小蛤蟆镜,也在扭 股。 贺帅在跟俩弟弟 股后,正在研究一盘磁带。 “小帅哥哥,这录音机哪来的?”超生一秒忘了小盛哥哥,眼里只有小帅哥哥了。 贺帅说:“三婶买的。” 三婶婶居然会买录音机,这让超生有点想不通,更接受不了哇。 邓翠莲走在最后面,手里拿着一盘磁带,追上贺帅问说:“小帅,你研究好了吗,这个磁带它应该怎么录啊?” “走,进了招待所,我再给咱们研究研究。”小帅说。 正好陈月牙的罐头都蒸出来了,而盛海峰呢,又不想现在就回家,陈月牙又是个热情好客的,看这孩子一直跟着小帅兄弟,于是多拿了一双筷子,大家一起在院子里吃饭,盛海峰索 也就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这录音机到底哪来的,谁买的?”贺译民听着音乐,也在研究录音机。 说起这个,邓翠莲就有话说了。 却原来,她做的喇叭 ,不是差点让贺亲民被治安队的给罚款了嘛。 回来之后,贺亲民宁可光 股,也不肯再穿那条喇叭 , 了 子 上躺着,勒令邓翠莲给自己把 子修理好,否则就要把她的 股给打烂。 邓翠莲一没针二没线的,又没剪刀 纫机,怎么改 子? 她突然起了个念头,把 子拿出去,就在大街上,摇着 子喊了两句,看能不能把 子卖掉。 本来吧,她只想卖五块钱的,结果来了一群混混小年青们,大家看到居然有人卖最时髦最洋气的喇叭库,顿时你争我抢,竞相出价,一条喇叭 ,最后一个小伙子给她 了三十块钱抢走了。 三十块呐,那可是天价啊。 邓翠莲拿到钱,一生气,给贺亲民也不买 子,正好最近 行录音机,她给自己买了个录音机,花了20,又买了两盒磁带,花了五块钱,这不,现在还余着五块钱呢。 贺亲民没 子穿,最后穿的二哥贺译民的 子,这会儿也在院子里吃饭。 撕了半块馒头,看看 子气鼓鼓的样子,就在她胳肢窝里闹一闹。 “哎呀闹啥闹,别闹啦,小心吵着小帅,他在给我们录歌儿呢。”邓翠莲本来很生气,但就跟个气球一样,贺亲民一闹,她立刻就不生气了。 贺亲民不闹了,转身问贺帅:“你还会录歌,怎么录?” 贺帅摇着一盘磁带,饭都顾不上吃,正在对着录音机手忙脚 :“说明书上说,只要把一个空磁带放进这儿,再往这儿放个有歌的磁带,就能把歌录到空磁带上,我们只有两块钱,买了四盘空磁带来录歌,等录好,我们也就有歌听啦。” 所以,这机智的小家伙买不起里面有歌的磁带,用贺炮的两块钱,买了四盘空磁带,趁着三婶的录音机,这是准备给超生录歌听呢。 就说他机智不机智。 好吧,大家一起放了筷子听。 但是,等磁带转起来,里面出来的,并不是音乐,而是邓翠莲的声音,以及陈月牙喊大家吃饭的声音。 咦,这个录音机,把大家刚才说的话全给示下来啦? 贺帅手忙脚 ,脸都急红了:“这到底哪儿不对呢,我是想录歌的呀。” “录音机有好几个功能,有录现场,也有录本机的,你是不是摁错按钮啦,再换一个按钮试试呢?”盛海峰说。 “马上就好,你们再等我一会儿!”贺帅把空磁带又放了进去,示意大家全都悄悄的,放开录音机,又唱了起来。 不愧是贺大帅啊。 这一回录的很快,而且录出来的,就是录音机里的歌:《我们的生活充 光》。 得,贺译民兄弟都为小帅的聪明机智而赞叹不已,贺亲民把二哥的蛤蟆镜,又转到了贺帅的眼睛上:“小伙子,咱们家就你脑瓜子最好了,回去可得好好教教雷子和铮子,不能你一个人聪明,别的弟弟都是傻瓜,明白吗?” 贺帅一脸咱骄傲,但咱不夸自己的样子,抓起筷子咬一口软软的大馒头,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吃完了饭,贺译民一家明天一早要去赶火车,盛海峰当然也得回家去。 陈月牙总觉得这小伙子看起来忧心忡忡的,遂问盛海峰:“小盛,你是不是有啥不高兴的?” “没有啊阿姨,有没有要我提着扔掉的垃圾,我帮你们提出去扔了。”盛海峰说。 彬彬有礼的小伙子,出门还想帮人带着垃圾走,这家教可真好。 “你甭这么谦虚客气,以后有机会,记得到我们清水县来玩。”陈月牙笑着说。 “好呐,阿姨再见!”盛海峰挥手说。 他本来还想跟贺笙笙兄妹说个再见的,但是,人家四兄妹团一块儿,正在玩那个录音机,听录音机里的歌,从《南泥湾》到《绣金匾》听的不亦乐乎,全然没关注到他要走了呢。 出了招待所,胡同里这会儿出来盛凉的大爷大妈们也聊上了。 一路走着,盛海峰听大家说的意思,就知道,他不过出去了一两个小时,家里,他妈又闹上了。 盛海峰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推开门,家里静悄悄的,厨房的灯亮着,爸爸正在厨房里刷锅抹灶,收拾这些 子来,被他 脏的厨房。 妈妈卧室的灯开着,但是,卧室里也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进了门,妈妈在 上躺着呢,但是并没有睡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她的手脚又给他爸捆起来了,虽然捆的不太紧,但她也挣扎不开。 “妈,你刚才吃安定了吗?”盛海峰握上妈妈的手问。 苏 华叹了口气:“吃了,但是没有效果,妈妈吃了安定不但不想睡觉,而且觉得头疼,头晕,整个人都特别的晕。” “要我抱着你一起睡吗?”盛海峰解开他爸绑的绳子,抱着妈妈问。 “你已经是大男孩了,不能再抱着妈妈啦,快去你的卧室睡吧。”苏 华摸了摸儿子的脸说。 “好吧,但是你也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好不好?”盛海峰又说。 苏 华又叹了口气:“但是海峰,你们真的没听见过吗,我总听见你舅舅在喊,不停的喊,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说他是被苏小玉害的,他说他不想死,他一直在不停的喊我,声音特别特别的真,就在我的耳边,一直在喊。” 盛海峰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想起来,贺帅刚才玩录音机的时候,特别真切的,录到了大家说话的声音,再回放出来,就跟大家平常说话的声音是一样的。 而他呢,虽然在读初中,但最 好的就是物理了,他也坚信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鬼。 妈妈总说舅舅一直在喊,说自己不想死。 那声音到底是舅舅的,还是妈妈脑海里出现的幻觉? 再或者,从贺帅的录音带里,盛海峰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会不会也有人一直在给他妈妈放录音带听? 越想就越有意思了啊,你看家里这个四合院,妈妈的屋子在西北角,外面是条小巷子,要是有人在巷子里放录音机,他的卧室太远,是听不到的,但他妈妈绝对能听到。 而且,妈妈的幻听,总是在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 这个阶段,胡同里是不可能有人。 这天晚上,盛成因为给父母从国外带了东西来,要回父母家住。 盛海峰特意留了个心眼,今天晚上没回自己的卧室,一直在苏 华的卧室里呆着。 吃了安定,苏 华很快就睡着了。 盛海峰一直在看书,看到大概夜里两点左右的时候,特别清晰的,他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舅舅苏小秉的哭喊声:“姐,姐,我好冤啦,我是被冤枉死的,姐,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卡塔一声,录音机的回放键的声音特别清晰。 就在这一瞬间,苏 华翻了个身,似乎是给惊醒了。 盛海峰放下书,转身就往外跑,这一回,他觉得自己要能抓到真凶了! 第88章 88 盛海峰才出屋子,胡同里的野狗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当然,苏 华也醒了,抱着头就开始叫了:“小秉小秉,你在哪儿啊小秉,你怎么啦!” 说着,她用头去撞墙,想从墙上突出去,把自己的头都给撞肿了。 盛海峰不得已,只能返回来按抚他妈。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