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七八糟种类繁多的零食。有坚果类的,也有果干和干。 “谢谢。”周安拿了一包风干牛干,一边吃一边说:“我想问个陈年老案子。” “什么案子?”郑队刚坐下来,闻言有些奇怪。 “四年前,这里是不是报了一起失踪案件。”周安抬头看着郑队,嚼着五香味的牛干:“他叫钟霖。” 这是最出镜率很频繁的一个姓氏,郑队叫人查了一下还真的有,报案人就是钟明和钟茜的父亲,钟建新。 “这个案子跟最近这两起案子有关系吗?”郑队皱着眉头,希望从周安嘴里得到答案。 “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呢。”周安吃着东西,声音缥缈。 他说过了,他是旁观者。 “你知道,但是你不肯说。”郑队叹了口气:“小弟弟,我做个队长不容易,你看在哥哥这么努力的份上,就告诉我吧。” 真没想到郑队还会撒娇,周安笑得乐呵的:“我说了你也不信啊。”他收敛起笑容:“如果不是鬼怪的话,就是报应。” 但是结案的时候,不能直接写报应吧? 郑队苦笑,正经地开始录口供:“你和钟明在包间里说了什么?” “他找我问他妹妹的事情,我按照口供复述了一遍。”周安面对死无对证的事情,瞎掰起来无力:“他显然接受不了,把矛头指向我,还推了我一把。”出自己红了一片的手肘,给郑队看看。 郑队皱着眉:“他离开房间之前,你们各自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周安想了想:“我说殴打学生是犯罪,他说,让我孤儿寡母小心点。” “他警告完你,然后去自杀?”郑队出荒诞的表情,这也太说不通了,不是吗? “那我就无从得知了。”周安拿起一包坚果,继续吃东西:“我知道我会被迁怒,但是我问心无愧,他的死确实跟我没有关系。” “所以你觉得他的死是因为报应?”郑队仔细想想周安的话,这位话里话外都很信:“四年前的失踪案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呢?”他喃喃自语。 而周安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吃东西,顺便看看时间,有点晚了。 第18章 被欺负了 晚上二十一点十七分,通常这个时间,周安在家里做作业。 他看完时间过后,吃东西的动作显得心不在焉,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今天凌晨钟霖说过的那句话:安安胆子大,等我晚上再来找你。 耳朵中都是他的声音。 “周安?”怎么突然就发呆了呢,郑队喊了几声,把走神的小弟弟喊回神:“你还是高中生对吧?” “嗯?嗯。”周安从回忆中走出来,局促道:“是的,高三。” 他想到了什么呢,脸居然红了? 郑队围绕着他看了一圈,没有结果:“我看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的,谢谢你。”周安说。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上了郑队的私家车,坐在副驾驶室。 冷气开得很足,周安刚上车就说:“有点冷,麻烦冷气调一下行吗?” “没问题。”郑队却有点疑惑,自己车上的冷气开得并不过分:“我也觉得有点冷。”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是吗……”周安抱着胳膊,眼睫在郑队看不到的地方急速颤动了好几下,然后若有似无地抬头看看后视镜。 怀疑和不确定是最折磨人的,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反而平静下来。 后视镜中映着一张寡白的脸,凌的黑发有些润地贴在脸颊边。 是钟霖,他坐在后排中间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好像透过镜子望着偷窥自己的周安。 这抹眼神让周安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生气了吗? 郑队注意到了小弟弟这个细节,询问道:“还是冷吗?”他再次调整了冷气。 “谢谢。”周安收回望着后视镜的眼神:“现在好多了,不冷。” “我看见你颤抖。”郑队笑了笑。 让周安骨悚然的是,镜子里的脸孔也笑了笑,似乎在复制郑队的笑容。可是郑队的笑容痞气而温暖,镜子中的笑容只有森诡异。 他要为什么要这样笑? 周安心里很不舒服,用力握着斜在前的安全带,眼睛频频关注驾驶室的郑队。 “到了。”漫长的过程,被这一声解放。 “谢谢。”周安手忙脚地解开安全带:“郑队,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他打开车门,匆匆下了车。 眼光追随着少年匆忙的背影,驾驶室里面的男人陷入思考。 关于这两件案子,郑队知道周安是关键人物,他的种种表现非常值得研究,可是却让人觉得无从下手。 “钟霖。”跑进无人的电梯里,周安气吁吁地说:“你不要对郑队出手,他是无辜的。” 抬头看着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的电梯,他自言自语:“你要报仇我支持你,但是请你……别伤害无辜的人,行吗?” 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人就去死。 凉的气息袭来,周安闭上眼睛,顷刻间接纳了一波汹涌而来的掠夺。 他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逐渐放松身体,把自己出去。 不然还能怎样呢,在他面前痛哭涕,跪地失……然后又如何,还不如放弃思考,不抵抗不挣扎,至少……保全形象。 “……”可是被折腾得七八糟也是够呛的。 呼困难,头晕眼花,缺氧。 周安快站不稳了,双手只能寻找着力点,在他身上…… 电梯门早就开了,浓稠的水汽在小小的空间里蔓延,悄悄地释放出去。 周安的余光看见,一位穿高跟鞋的女士,正打着电话走过来。 他着急地瞪着眼,连忙用力推开在自己身上的家伙,获得行动自由之后,逃也似的离开电梯。 跑到走廊的那一端,拿出钥匙开门。 客厅留着一盏小灯,妈妈不在家。 周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跑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 在浴室里,他被迫躺进浴缸,在温水里和一只男鬼胡闹得浴室都是水。 “滚滚!”周安再也受不了那无法呼的吻,就像要杀了自己一样,口鼻都被封住。 可是找回呼也没能好受点,重头戏才刚开始,从现在到晚上十一点都是他的战场。 肆无忌惮地享受自己的所有物,为所为,释放兽…… “安安?”客厅传来妈妈的声音,越来越近:“哆哆哆!你在浴室洗澡吗?” 听到‘安安’两个字,周安就及时把嘴巴捂上了。 “妈……”下一秒他放开手,用不明显的颤音回答:“我在洗澡。”说完之后咬着自己的小臂,先撑过这一轮再说。 “好,妈妈买了披萨回来。”陆珊的声音远了,好像去了厨房:“你洗完澡出来吃。” “嗯……”这一声,只有他自己听见了,像濒死的猫叫一样。 二十分钟后。 白皙的手指抓着那面惨白的肩膀,周安有气无力地说:“谢你,让我出去吃块披萨行吗?” 这个澡洗得有点久,陆珊在客厅分好了披萨,等周安出来有点冷了。 “我加热一下,你先把头发擦干。” “好。”周安咬着牙,用不明显的颤抖坐下来,拿起脖子上的巾擦头发。 和妈妈毫无异样地坐在一起,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在电话里,周安只是说回来再说。 “有人自杀了。”周安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下来:“之前在山里死掉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陆珊看着他,目光惊异难受:“又有人自杀了?” “死者是那个女孩的亲哥哥。”周安平静地:“两次我都在场,所以被叫去录口供。” 知道陆珊想问什么,周安直接解释道:“我今天回来又出去,就是因为女孩的哥哥找我问一些事情,问完之后他就跳楼自杀了,但是跟我没关系。” “你跟他说了什么?”陆珊不可置信:“说了之后他就自杀?” “我跟他说……”周安说:“他妹妹是自杀的,他可能不接受这个事实。” 陆珊陷入了沉思,周安安她:“警方会调查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受牵连。” 如果这件事跟周安有关的话,他也不会被放回来。 “这太巧合了。”陆珊说:“我明天去警局了解一下。”她沉默了片刻,拍拍周安的手臂:“好了,你不用想太多,安心上课就行了。” “嗯。”周安点点头:“今天的作业还没写,我回屋写作业。” “去吧。”陆珊说。 提起沙发上的书包走进自己房间,周安把房门反锁上,然后才出难受的表情来。 这个表情要是被陆珊看见,一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那种事过度的情况。 已经连续这么多天了,周安不会不知道,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这是一定的。 而自己年纪还这么小,本来就不应该天天做这种事。 “很排斥,跟我做吗?”说他大胆的青年,高大的声音笼罩在周安跟前,把周安锢在自己与门板之间。 书包从周安手里滑落,他不自然地仰着脖子,下巴上握着两修长的手指。 听见这种直白问题的少年,眼神闪烁,羞涩得从耳红到脖子下面。 “回答不出来?”钟霖说:“那我来告诉你好不好?”他只是用两手指,在周安嘴里调戏,就能让周安浑身颤栗不止。 “别这样。”周安拧开头,用手背擦拭自己的嘴角,脸红得无以复加。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钟霖森森然地望着他:“你喜的始终还是跟你一样的……”把他的脸掰回来,让他看着自己的双眼,然后鲁地欺负他,吻他。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