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之前的通话记录,再次给华逸书打电话。 华逸书也在大学上课,接到这个鬼见愁的电话, 又糟心又心。 不过人是自己复活的, 烦死也要招待。 “又怎么了,没联系上周安吗?”他说:“那可能人家在上课,你晚点再打。” “联系上了。”钟霖这边语气带窝火:“他说周一请假陪我到出院, 结果我上午去了公司,中午回来他就不在医院,回z市上课去了,他不是在耍我吗?” “那人家高三生……”跟你无亲无故,华逸书心想,能来看你就不错了,还陪你到出院。 “高三生不是言而无信的理由。”钟霖说:“至少应该告诉我一声,让我不用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等他。” “但是你冲我抱怨也没用……”华逸书现在有点可怜他,看来周安是打定了注意,跟他一刀两断。 “是没用。”钟霖顿了顿:“能把他的地址给我吗?” 华逸书吓一跳:“你想干嘛?”他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就是人品特别正:“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想去打扰他,我是不给的。” “不打扰,我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打扰。”钟霖也只是随口问问,他不肯就算了。 “既然不打扰,你何必要他地址。”华逸书就劝了句:“哎呀,反正现在你也忘了他,他也表示不打扰你了,你就安生过自己的子,以后该干嘛干嘛。” 虽然这个结局有点令人唏嘘,他们什么后果都设想过了,就是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 还好周安外柔内刚,心里接受能力特别强,不是那种为了情要生要死的人。 华逸书心里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他的学习成绩。 “你不肯给就算了。”钟霖听了他一席话,觉得也有道理。 和周安本来就是陌生人,哪怕过去四年有什么瓜葛,也全被自己忘了。 说到底,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意难平。 “嗯,那就这样吧,我还在上课呢。”华逸书挂了电话。 跟钟霖比起来,他还是跟周安亲近一点,那毕竟是自己拐着弯的亲戚。 完了还给周安打个电话汇报,大意是说,钟霖这边解决了,以后大概不会再去打扰你。 周安听了点点头,放下手机之后,表情恍惚,有那么点怅然若失,又有点浴火重生的概。 不记得谁说过,对于重情的人来说,每一次情的开始和结束,都是一次重生和死亡。 周安没有那么严重,他只是在空闲的时候不得安宁,总想和钟霖在一起。 “我出院了。”周二早上一大早,钟霖的号码给周安发了一条短信。 “好的,祝早康复,要记得注意身体。”周安看完短信,第一时间回道。 发出去的那瞬间,心酸得一塌糊涂,其实还是很想他。 “也祝你学习顺利。”钟霖给他回了。 “谢谢,公司的事情怎么样?”周安收回那些七八糟的情绪,跟钟霖唠嗑起来。 “有点棘手,所以最近会很忙。”在周安回复期间,钟霖发过来一大串:“你说在医院待着不开心,是因为我把你留在医院,还是因为什么?” 周安回信息的手指僵住,不知道怎么回这个问题:“你说过讨厌我。”自尊心特别强的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 “你想太多了。”隔着一百多公里,钟霖向他代了自己:“我没有讨厌你。” “哦……”周安有点恍惚,可他这个人坚定的:“那谢谢你了。” “你的地址是什么?”钟霖问。 “你这样奇怪的。”周安犹豫片刻,觉得不应该这样发展,他用词严肃地回过去:“我觉得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用的是问号,说明心里还是软软地。 “……”钟霖回了几个点点点,正好陈律师找他,就放下手机,专心工作。 正如他自己所说,最近他会很忙,没有时间打扰周安。 “钟霖?”跟钟霖混之后,陈律师直接喊他的名字。 这个年轻的总裁,又在谈工作的时候走神,眼睛的瞳孔都是涣散的,回神的时候才聚拢:“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还有你介绍的那几位朋友,什么时候见个面?” “随时都可以。”陈律师还不是看最近太忙,他自从成了钟霖的私人律师之后,就一直没有歇过,简直是一个人干三份工。 所以也要快点招聘钟霖的私人助理,最好是应届毕业生,刚出来就跟着钟霖,比较容易培养心腹。 “那就明天晚上一起吃饭?”钟霖看了看时间,还有历,已经十二月底了。鬼神神差就问了句:“高中什么时候放寒假?” 陈律师愣了下:“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我上网查查看。” 马上在笔记本电脑上输入问题,搜索。 “一般都是腊月二十号左右,所以还有……一个月左右吧。”陈律师搜到的答案就是这样,但是不清楚钟霖问这个问题的初衷。 他们公司的效益起伏跟高中生放假有关吗? “嗯。”钟霖应了声。 明天是周末,这时候周安在c市,跟着何航宇到处浪。 何潇不允许何航宇骑着机车带周安出去,他只好换了一辆敞篷豪车,整个车身都是红的,拉风得不行。 周安坐在副驾驶上,脸上架着何航宇给他买的墨镜,衬得整张脸更小了,几乎遮住了一大半。 他旁边的便宜哥哥更夸张,下身穿着嗒嗒的破牛仔,脚上蹬着一双黑的绑带马丁靴,头特别低,都看到骨了。 幸好身上的衣略长,能够遮住他气的小。 也就是c市的冬天不能,要是在北方这样穿还不得冻死。 周安穿得比他规矩,没有破的窄脚牛仔加小短靴,上身是略少女的羊羔绒翻领外套,底下穿了件白小衣,v领锁骨的,要说气也是有点点。 反正这辆车和车主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安安。”何航宇一只手控方向盘,一只手无聊地伸过去摸周安的头。 这个弟弟的头发柔软又乌黑,手爆好。而且脑袋小小地,跟他整个人一样,有点s号的觉。 不是说像女孩子那种娇小,一米七八高的了。 可能是脸小,看起来总是小小的一只。 不过脾气一点都不小,久了他会翻脸:“干嘛?”周安拍开头上那只手:“你的朋友好不好相处,是不是跟你一样烟喝酒爆口?” “……”何航宇翘着嘴角笑:“说得很嫌弃我似的。” 可是被嫌弃了还是开心,得知他要过来过周末就高兴得找不着北。 周五那天晚上就连夜通知那票猪朋狗友,他第二天晚上要晒弟弟了。 何航宇的弟弟? c市的纨绔子弟们表示,很有兴趣见一见。 “约在丽豪庭?”这位朋友提议的是一家出名的会所。 何航宇立即开骂:“豪庭你大爷,我弟正经人。”他自己选了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还别说,这种格高的地方,大家都不去,所以一次都没去过。 这次为了见何航宇的弟弟,特意都穿得人模狗样地。 何航宇的车还没到,他们三三俩俩站在路边一边唠嗑一边等。 终于看到一辆气的敞篷车开过来,停在他们身边。一见到穿着破牛仔的何航宇,他们炸裂了。 “我……”说话的人叫秦砚,一个高高瘦瘦的帅哥,抱着胳膊审视何航宇这身打扮:“你他妈穿着乞丐装来吃西餐,嫌我们不够丢脸是吧?” “少哔哔。”何航宇摘下墨镜,指着自己身边的人:“周安,我弟弟。” 周安大概觉得自己傻的,也连忙摘下墨镜,拿在手里玩儿,顺便对打量自己的秦砚笑了笑,笑容特别单纯。 “哟……”秦砚站直了身体,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周安是吧,我叫秦砚。” “是,你好。”周安说,一向比较不擅长际的他,在犹豫要不要伸手过去握手。 “哈哈。”秦砚人一个,二话不说就伸手过去逗他:“下车呗,你这样咱们只能看着。” “秦砚,少作妖,把你的尾巴给我收起来。”何航宇拍开秦砚的手,声音冷冷地。 那人撇了撇嘴,嘟囔了两个字:“独食。” 这词儿形容的就是何航宇,他的东西别人都不能碰。 后面一辆车上,今晚充当司机的陈律师抱怨道:“现在的公子哥真是嚣张,堵在路上还让不让人走了。”然后对车上的老板和其他人说:“你们要不就在这里下车?我一会儿再去停车。” 钟霖坐在副驾驶,闻言解开安全带,却突然听到陈律师惊呼:“哎,前面那个是不是周安?”他仅见过周安一次,却印象深刻,见到马上就能认出来。 钟霖的手一顿,抬头看着前面,那儿有一个站在路边关车门的少年。 看身影和脸部轮廓就是他,穿得够惹眼的,而且还敞篷车,呵呵,果然是个花花公子哥? 钟霖再一看,一个高挑的年轻人搂着周安的肩膀,举止亲密地站在路边和别人说话。 周安没拒绝,还朝那个人身边靠了靠,那小模样含羞带嗔…… 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钟霖?”陈律师觉有点不对劲,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钟霖的名字。 “我去打声招呼。”钟霖边下车边说,还回头笑了下,可怎么有点让人不寒而栗的意思。 他着风松了松领带,直直地向周安他们那边走过去。 这样很容易引起那边的注意。 最先看到他的是秦砚,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没当回事,他扭头继续跟周安他们说说笑笑。 然后何航宇也看到了,这时候他们仅仅一臂之遥。 “干什么?”他皱眉,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充敌意。 钟霖谁都没理会,只是看着傻掉的周安:“好久不见?” 少年眨了眨眼,回不过神来,一直抬头看着他的脸。 顺便在他近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喂!你他妈究竟干什么?”何航宇伸手推他。 钟霖用手格开了,还是看着周安:“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男朋友?”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