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鸦儿没有阻止他们的抱怨,随着京城兵马越来越多,他们振武军越来越不被重视,皇帝只要能看到穿着铠甲的将官们在身边,也不再嚷着要找武鸦儿,就好像从来没记住武鸦儿这个人。 既然如此,皇里宴请来护驾的大将军们,干脆忘记了武鸦儿。 虽然武鸦儿告诉大家这是无关紧要的事,但人有七情六,怨气还是难免的,发出来就好。 武鸦儿专注的将细细的割分成片,用蒸饼裹住,一口进嘴里,再一口酒,火光跳跃下白皙的面容上几分餍足。 有人吃东西也能吃的很美,让人看的吃了一般愉悦,一个男人看着武鸦儿,突然又有些叹:“不知道出去的那些弟兄们可能吃的像咱们这么好。” 是啊天下哪里能跟京城相比..... “那你们白担心了。”老胡捏着一块,神情些许追忆怀念,“跟着少夫人,吃喝真是不愁,大铁锅里炖的骨头真是香的很,我一次能吃十!” 武鸦儿转头对身后站着的亲兵道:“把剔下的骨头给胡旅帅端来。” 老胡大叫一声不要,四周的男人们哄笑,有按住他的,有夺下他手里的,还有催着亲兵快去拿骨头,厅院里声如歌身影如舞。 有人影从外疾奔而来。 “都将,我们的兵马没有在光州府。”他气急促道。 院内顿时安静,男人们转头看这信兵,脸上的笑凝固。 武鸦儿手还在慢慢的用薄饼卷:“是没有去光州府,还是去了又走了?现在在哪里?” “现在在武宁地界。”信兵哑声,“一开始就没有向光州府去。” 武宁,走的真够快的,武鸦儿卷好一块:“为什么现在才传来消息?” 院子里的男人们也回过神。 老胡骂了一声脏话站起来:“三千振武军一出京城就变成别人的了吗?” 分兵时已经说清是去光州府,改了路线是行军大忌,但走出这么远了才传来消息,难道一出京城,这些振武军就被控制,连消息都不能传递? 怎么做到的? “当时兵马是给了姜名。” “姜名他们一行只有十人。” 他们十人带着三千振武军去光州府,与其说带着不如说振武军护送他们。 “这一次跟随姜名来的人,跟上一次是有些不一样。”有男人想起来说道。 这跟来的人没太大关系,就算来的人都不一样,也只是十个人,这十人控制了三千振武军?掌控兵之术也太可怕了吧? 厅内议论纷纷,武鸦儿抬手制止,示意信兵说话。 “出了京城不久,他们十人就分别带了兵马,理由是去采买东西,去寻找大夫和药,去打探宣武道上次侵袭光州府贼兵余孽,去探查淮南道贼兵动向等等不同。” “他们各个路线不同目的不同,大家之间的联系也没有起疑。” “他们行军速度很快,纪律很严明。” 振武军本就纪律严明,对方也纪律严明,很容易不自觉的就被束缚控制了,十个人控制三千兵马很难,一个人控制三百就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当此人是个极其练的行军老手。 等到大家汇集到一起,才发现事情不对报回来消息,太远了需要时间等武鸦儿的指令,而这指令能不能顺利的传达过去也是问题,而这期间不知道这些人还会有什么诡计安排左右兵马。 “什么借兵啊。”武鸦儿将最后一张饼吃了,轻轻的了修长的手,“分明是骗兵。” “就知道是与虎谋皮!敢挟持婶子的能是什么善类!”老胡将骨头扔下狠狠:“把人叫回来!直接杀向窦县!” 旁边的男人心疼的捡起骨头:“老胡你真是骄奢逸了!” 也有人纠正:“老胡你这成语用的不对。” 老胡呸呸两声。 “暂且等等。”武鸦儿打断他们,双手放在膝头端坐,“看看她怎么说。” 老胡瞪眼:“你还要等她说?乌鸦,你是不是真把她当媳妇了。” 武鸦儿瞪了他一眼:“这个女人既然想要跟我做易,应该不是只为了骗三千兵马,我再给她三天机会。” 他的兵马把消息都传回来了,那个女人不会不知道,也不会真的以为就可以一骗了事。 武鸦儿给的三天时间是多了,第二天天刚亮,又有新的信兵来了,还是武鸦儿的信兵,算着时间跟上一个信兵离开不过是一晚之隔。 看来那个信兵潜行而出,随后这些人就发现了。 “武少夫人让我来的。”信兵低头说道,还拿出了一封少夫人的信。 老胡在一旁煽动:“不看她的鬼话,我们自己有人有眼有嘴。” 武鸦儿没有将信撕掉拿起拆开。 老胡对身边的人撇嘴:“男人有了媳妇就完了。”又走到那信兵面前询问他们吃的怎么样可有受刁难。 信兵低下头:“没有,吃的住的跟他们一样,马儿喂的草料也一样,夜的巡查布防刺探斥候,大家也同等轮派。” 没有被刁难,子过得还不错,信兵有些羞惭,他知道他们被吩咐去光州府,虽然是被人骗了,但也是违背了军令,不说对方的坏话,总觉得像是背叛。 老胡哼了声:“又是这种把戏,当初在窦县,他们就是这样用些好吃的好喝的骗一群民壮卖命。”伸手点那信兵的头,“我们可是见过世面的,不能上当。” 身边男人好奇问:“就是那些让老胡你现在还惦记的骨头吗?”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