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告诉你,我好像还能召唤来着……还记得它们吗?” 自金属和血之间碰撞所掀起的风暴中,无以计数的碎和铁片飞迸,弹,在动的血大地上留下了一道道丑陋的伤口。 斧戟破空,强行开了格挡的剑刃,中直入,伴随着槐诗的话语:“它们很喜你家的装饰……实话说,你那张椅子的质量不错。” 他诚挚的提醒:“就是品位不太行。” 崩! “雕虫小技!” 锈蚀黑剑在怒吼中斩落,那在统治者身旁随侍漫长时光的诅咒之铁和源质武装碰撞的瞬间,就在长戟的前端留下了深邃的裂口。 可紧接着,长戟便在他眼前消散。 只有槐诗的身影从天而降,宛如飞鸟那样。展开的双翼投下了覆盖面孔的影,那是凝结的铁光,化为了错的斧刃和铁锤。 劈下! “自取灭亡!” 魔山冷漠的凝视着这或许值得赞赏的机变招数,双眸之中是火焰一样燃烧的血丝,手中的黑剑和骨剑骤然碰撞在一起,动的血和白骨覆盖在剑刃之上,紧接着,迸发诡异的光芒。 下一瞬间,槐诗就看到一线碧光扑面而来。 它自夜空中掠过,瞬间跨越了百里,缓缓消散,所过之处,一切都在瞬间焚烧成灰烬。 可就在那之前,槐诗手中原本砸下的源质武装,就在恐怖热量的催发之下,率先爆裂! 当源质武装被槐诗以极其暴的方式熔炼为了金属炸弹之后,本无法稳定存留,自完成的瞬间,就自内部迸发的轰鸣中来毁灭。 同时针对灵魂和体的双重冲击,苦痛和愤怒所织而成的源质风暴! 暴戾的摧残之下,风暴的冲刷中,魔山大公浑身的皮肤在弹指间便被彻底撕裂,出下方野蛮生长的肌理和筋,乃至异化的骨骼,铁砂撞击在上面,便留下了一道道碍眼的刮痕! 而槐诗,早已经凭借着爆炸的冲击,再度飞出。 咫尺之差,躲过了足以将自己彻底点燃的碧火,可在落地的时候,却发现,左臂之上还是留下了一个贯穿的裂口。 焦痕之中,碧火燃烧扩散,瞬间,就将左臂连带着肩膀焚烧成灰。 “这一招不错,可惜,没用。” 槐诗晃了晃空空的肩膀,钢铁的骨骼和无数铁丝绞合成的肌理从缺口之中重铸,形成了和原本一模一样的形状。 漆黑的影如血一样在异化的肢体中淌,带来了全新的律动。 “看,轻轻松松。” 他抬起手,向魔山展示着自己的新胳膊,五指灵活弹动:“像不像魔术?” “不错的恢复能力,对虫豸而言或许还算夸张。” 魔山漠然回应,枯骨踏步时,破碎的血迅速重组,依附在不灭的骨骼之上,剥落的皮肤重生,血动,再度化为衣袍。 他挑起下巴,嗤笑: “但别以……” 轰! 迸发的巨响之中,他面骤变,猛然回头,骨剑劈落。 就在他身后的虚空之中,铁蹄践踏,宛如燃烧的巨牛那样的庞大生物从空气中浮现,锋锐的尖角低垂,早已经对准了魔山的后心。 仿佛陨石那样,撞! 剧烈的碰撞突如其来,骨剑斩裂尖角,楔入了愤怒化身的颅骨之中,可魔山自己却被那恐怖的爆发力推动,不由自主的向后滑出。 “不好意思,忘记提醒你了,小心身后。” 槐诗无奈的耸肩,“哎呀,还有头顶。” 苦痛化身所形成的龙咧嘴,在坠落的风暴中吐出炽热的铁风暴,风暴被黑剑所斩断,连带着消散的化身投影一起。 魔山咆哮,可紧接着,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前飞了出去。 因为声之中,巨鲸嘶鸣,展开了无边水光和雷电构成的双翼,撕裂了血化的大地,飞跃而出。庞大的身躯和质量毫不保留的在重力的加持之下,碾在魔山的身体之上。 正中! “……以及,右边。” 直到现在,风中才传来了槐诗的声音,姗姗来迟,但又如此的嘲讽,以及……接近! 就仿佛,就在耳边。 魔山的眼瞳扩散,双眸在脸上游曳,竟然转移到身后,然后,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等待许久的槐诗,还有他手中高举而起的铁锤。 愤怒,全填装! ——超限状态·天崩! 铁臂在这一瞬间彻底烧红,仿佛濒临融化那样,在那样足以将灵魂也点燃的恐怖温度之下! 无视了骨剑和黑剑的穿刺和劈斩。 苦痛之锤涌烈焰,自这纯粹之力的挥洒之下,猛然砸落! 紧接着,愤怒自狰狞首之中爆发,凄红的眼光没了一切,爆炸的焰光撕裂了血之环,升上了天空,在昏沉的夜中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光焰。 魔山的半身彻底塌陷了下去。 投过那些蒸发的血,能够看到变形扭曲的骨骼。 简直,触目惊心! “我早说过了,我是个召唤,但你好像并没有听。” 而在舞动的烈火之中,同样燃烧着的槐诗一步步的走出。 踏着焦黑的大地,向前。 伸手,随意的从近乎斩的伤口中拔出了魔山的骨剑,抛在了旁边。 同样的重创出现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比魔山的要更加的惨烈,简直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了半截颅骨和一只手臂还算完整。 可很快,破碎的骸骨在影源质的汇聚之下,竟然再度重铸。 数之不尽的巨大蝗虫在血水中炸裂,源质顺着归墟,入了这一具迅速恢复的身体之中去。毒和诅咒的结晶泛起墨绿的光芒,而从其中生长出了花朵一般缤纷的彩,到最后,凝结为纯粹的钢铁。 “热身环节结束啦,魔山先生。” 现在,破碎的槐诗拖曳着利刃再度向前,向着自己的敌人,在那一张再度活化的面孔之上,浮现出恶意所形成的狞笑: “准备好为你得到的礼物买单了么?” …… 此刻,南方前线阵地之上,一片尴尬的沉默。 鏖战归来的剥皮之主沉默的凝视着天阙之阵的变化,许久,回头,看向修特洛尔:“你……叫我回来干什么?” “呃……” 修特洛尔也不确定起来:“支援?” “支援谁?支援他?”剥皮之主几乎快要被气笑了:“你看他那么轻松快乐的样子,应该他支援我才对吧!” 谁特么十万火急的赶回来,准备支援时,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都会开始怀疑人生。 这他妈的就不是一般的离谱! 况且,他哪里还能看不出来,现在槐诗那一副理想国嫡传的疯样子,完全就已经彻底上头了! 可就好像俄联谱系看到至福乐土的军团一样…… 但凡是天国谱系的人,看到黄金黎明,都会变成疯狗,更何况是这个以疯狂而出名的灾厄之剑呢? 谁挡路他死谁,谁碍事儿也一样。 况且…… 即便是槐诗如今在魔山的攻击之下不断破碎和重生,仿佛难以支撑,可他依旧有一种门的觉…… 谁死谁,或许真的还不一定? 而血海倒影之镜的前面,生长卿,已经快要气得跳脚。 尤其是还有宣导卿在旁边仿佛很兴趣一般的进行着记录和观看,更令他对这蹩脚的表现无法忍耐,恼怒催促:“砍啊,砍啊傻,打他的脸!打!啧,又慢了,废物东西! 把他往左边啊,调动第六附属指节,合围,合围啊!” 那喋喋不休的命令和指挥,简直比槐诗的话语还要更加的烦人! 魔山大公的脸已经憋成了铁青,可偏偏不能出言反对,只能呆板的强迫自己执行那些命令,调动脚下自己所组成的毁灭级统治巨兽,不断的挤槐诗的活动空间,千万条节肢捏着骨和血之剑疯狂的劈斩! 但比起生长卿的命令和怒喝,他更加无法理解的,是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现象。 就在那将槐诗第不知道多少次淹没的畸变种之海里,再度的,亮起了铁的辉光。悲悯之破空投来,衰败之花在血中生长。 槐诗向前,贯穿了前方的阵列,再一次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可为什么他还没有死? 第不知道多少次,魔山震怒挥手,回旋的锈蚀黑剑斩入了槐诗的膛,带着他倒飞而出,将他钉在了骨骼之上。 可再一次,垂死的升华者又一次恢复了完全。 将剑刃拔下,随意的抛在了一旁。 向着魔山再度发起进攻。 没有任何的弱化和迟钝。 反而好像…… ——越来越强!? 稍不注意,就会踏入他的陷阱和攻击之中,来去无踪的源质巨兽,各种变化不定的诡异武装,还有隐藏在天阙之阵中,不断的向着此处开炮的鹦鹉螺号。 如芒在背的寒意越来越明显。 可只是一瞬间的恍惚,那一张令人憎恶的面孔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怎么了?没吃饭么?还是说,走神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