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槐诗,不行。” 王子低头俯瞰着自己狈的对手,对他的稚展不快:“永远只是一个人的话,就不能永远得到胜利。只是一个人的话,也不配成为王子了!你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态来挑战我的吗?” 槐诗剧烈地呛咳着,息,“说实话,没想那么多……早知道带个播放器过来了。” “想一想,少年,好好想一想……此处的舞台,难道不是展气度之时吗?” 王子策动白马,步步上前,怒斥道:“可你为之奋斗的王国究竟在哪里!你所守护的人民又身在何方! 槐诗,如果你只是如此浅薄的话,便必败无疑!” 所谓的王子的故事,不就是这样么? 不会成为国王,不会藏身在古堡中去坐在那一张距离人们最遥远的椅子上。 王子骑着白马,行走在自己的国土之间。 永远年轻,永远鲜亮。 就好像一个最温柔的梦。 正因为如此,才会被无数人民所喜,正因为如此,才能够寄托诸多希望和憧憬。永远正义,永远温柔,背负着国民的期待,百战百胜,英姿飒,永远不会令人失望。 所以才会百战百胜。 所以才闪耀地像是星辰那样! “抱歉呐,殿下。” 槐诗凝视着他璀璨的样子,羡慕地叹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您那样……” 那种东西,自己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吧? 说到底,王子什么的……自己充其量也就只能跟着老柳客串一下牛郎而已,还只能做小弟,被人泼酒和嘲笑,变成表情包。 就算有了魔法长发、魔法双手,可以跟小动物说话,有人来帮你解决麻烦,但这都不能说你是一个王子的,对吧? 再怎么光鲜的假货,一旦遇到真的,就会原形毕。 ktv王子算什么王子啊! 他闭上眼睛,吐出肺腑间焦躁的气息,握紧武器,向着王子邀战。 “来吧,殿下。”他低声说,“你的敌人就在这里了。” “竟然连可堪守护的国土都找不到么?” 王子垂下怜悯的目光,握紧剑刃。 “那么,便让我结束这一场战斗吧……” 他轻声呢喃着,马蹄敲打大地。 在威严的光芒之中,天马飞翔而起,万众颂唱的。 王子威严地举起高举着光芒之剑,向着槐诗驰骋而来! 紧接着,万丈光芒斩落! 槐诗咆哮,嘶吼,举起手中的长,向前刺出。 那一瞬间,轰鸣声爆发。 飓风席卷。 锋和剑刃硬撼在一处! 竟然……挡住了? 槐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傻仔。” 乌鸦地叹息声在耳边响起:“看身后。” 然后,死寂之中,所有人都听见了——槐诗的身后,舞台尽头,那一道空空的垂帘内,有推门的声音响起。 “管风琴么?” 一个苍老而优雅的声音响起:“恰好在下学过一点啊。” 于是,凳子被拉开了。 琴师入座。 隐隐的嘈杂和混声音紧随其后,有错落低沉的脚步声不断地自门后响起,走进了剧场里来,好像观众入场那样的。 佝偻的老人和妇人们牵着瘦弱的孩子,带着风沙的气息,自被遗忘的故事中来到了这里,不安地看着观众们,最后,坐在了合唱团的椅子。 紧接着,互相讲着烂笑话的水手们走了进来。叼着烟斗的船长走在最前面,捡起了椅子前面的长号,回头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敲鼓吧,不会敲的跟着吼两声就行。” 水手们各就各位,然后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自门后走出,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有些苦手地拿起了面前的乐器,不知道如何使用。 转瞬之间,无数人影已经将垂帘之后的表演席上占,曾经故事中的角在这个不可思议的舞台上重现,为自己的拯救者举起了乐器。 到最后,有一个轻柔的脚步声走上前来,纤细的身影在最前方站定。船长摘下烟斗,似是错愕:“小姑娘,你来唱歌吗?” “是啊。” 女孩儿久违的声音笑起来,抬起头,看向舞台之上。隔着那一道薄薄的帘子,她轻声问:“可以重新开始了吗,槐诗先生?” “……啊,随时可以。” 短暂的沉默后,槐诗缓缓点头,强忍着臆间的喜悦和,眼眶发红。 当仰头看向等待许久的王子时,他便出笑容。 “看到了吗?殿下。” 槐诗再一次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我的人民来找我了,我的国土,便在此处!” 第二百三十五章 魔法 此时此刻,舞台之上,沉默等待的王子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少年。 忽然之间,出了愉悦地笑容。 “很好,槐诗。” 他握紧缰绳和剑刃,赞许地颔首,“你果然是值得一战的对手,我不得不认可——这一份聚集在你身上的厚重人望,实乃荣耀之冠冕,真令人羡慕啊。” “所以呢?” 槐诗微笑着反问:“要认输吗?投降输一半。” 王子愣了一下,大笑了起来,缓缓地举起剑刃: “——我将倾尽全力击败你,为今夜的对决划下句号。槐诗,不论我们之中谁能够得胜,都可继承这一处舞台。” “那就放马过来吧!” 槐诗咧嘴,向着白马之上的王子勾了勾手,战意熊熊燃烧……然后忽然之间有点燃不动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错愕回头,看向垂帘之后的身影: “等一下……我记得,你好像,不会唱歌吧?” 岂止是不会唱歌的程度,简直是音痴啊! 他越来越担心了。 “……” 垂帘后正准备张口的少女愣住了。 槐诗干咳了一下,小声建议道:“要不咱换个人来,你给我画表情包助威就行了。” “……” 在短暂沉默中,那一道视线就变得危险起来。 紧接着,便有呼啸的飓风自耳边迸发。 王子的大笑声传来。 “不要走神!” 轰! 剑刃斩落。 纯粹的光明燃烧,自剑刃之上迸而出,宛如开天辟地那样,斩向了槐诗的方向,飓风席卷中,槐诗狈躲闪,整个人都被掀翻了起来。 可帘子后面偏偏毫无声音,在主唱没有开腔的时候,整个演奏团都寂然无声。 “我错了,我错了。” 就在所有观众们呆滞地眼神中,槐诗狈落地,来不及反击,双手合十,向着垂帘后的少女双手告饶:“这么久没有见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真是对不起,我这个人完全不行,人品坏了,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大哥,你是从哪里来找前女友复合的渣男么! 无数观众愤怒地喝起了倒彩:老子才刚刚燃起来,还没动一会儿呢,你他妈就给我整这个! 好好打架不行么! 一时间,台下不知道多少愤怒地垃圾和瓶瓶罐罐丢上了台来,倒彩声不绝于耳,不止是场内还是场外,所有原本热血沸腾的支持者们都恨不得往槐诗的脸上甩一个差评,或者干脆大声给追着槐诗猛砍的王子叫好了起来。 “对,照着脸砍!”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马儿加油!对,蹬他腿中间……” 就连合唱团的席位上,抄着长号和各种乐器的水手们大声地喝起彩,盼着这个不识货的王八蛋多倒点霉。 直到清脆的响指声从垂帘之后迸发。 细碎的声音自修长的指尖扩散,如铁那样,下了一切杂响,随着厚重的书籍自半空之中翻开,带着一丝沙哑的哼唱声响起,像是烟雾那样。 “wem der grobe wurf gelungen,eines freundes freund zu sein?” 那歌唱声称不上天籁,纵然嗓音悦耳,可是在嘈杂轰鸣的舞台之上,却未曾被一切轰鸣覆盖,反而渐渐扩散。 像是轻柔的疑问那样,回在每一个人的耳边。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