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气浪呼啸着掀起,席卷向四面八方,扰动着无数飞雪,形成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庞大波澜。 而就在碰撞的中心,随着槐诗的嗤笑,他的后爪抬起,已经踩住了大蛇的中段,将她踩在了脚下。 你跟谁比力气呢,臭弟弟! 大蛇不知痛楚一样狂怒地抬起嘴,想要咬他的脸,然后就被槐诗的前爪整个的扒开了嘴,不论如何奋力挣扎都无法摆槐诗的钳制。 随着巨蛇的脖颈猛然鼓起,一道漆黑的烟雾就从她的口中出,正好在了槐诗的脸上。 不好,有毒! 槐诗了一口,就觉到一阵眩晕呕,然后怒从心头起:“随地吐这么没有公德心的事情就都做得出来?” 你以为就你会吐吗! 他深了一口猛毒,骤然再度扒开了巨蛇合拢的大嘴,然后脑袋最准了它的喉咙,张口,随着喉部的麻和恶心,吐出了肺腑间萦绕的不适。 “he……tui!!!” 随着槐诗的动作,猩红的光芒从他的口中涌现,粘稠如岩浆一般的灼红铁汁浓痰已经啐进了巨蛇的喉咙里。 毒? 你跟我常温八百度以上的肺说句毒,怕不是开玩笑。 一口浓痰,效果拔群。 大蛇惨烈的挣扎嘶鸣起来,可是没用,在槐诗连推带捅的动作之下,她已经结结实实地将这一口铁汁全部进了肚子里。 紧接着,便在自内而外爆发的高热之中剧烈地颤抖,搐,到最后,猛然直了,发出一声惨烈的嘶鸣之后,倒地了。 动也不动。 死的透透的,不过要凉的话,还真得等一会儿。 “果子好吃吗!” 槐诗不屑地抬起爪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看到傅依嫌弃的眼神:“你那个吐痰的动作好猥琐诶……” “顶用就行了!” 槐诗的鼻子动了一下,闻到了一股烤的香味,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下瞥了一眼,然后又赶快收回来。 鼻子又忍不住动了一下。 饿了。 “……吐出来的东西你还打算再吃回去吗!”傅依的眼角搐了一下,白鼬觉自己的三观要炸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自己又不嫌自己脏。” 槐诗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 傅依翻了个白眼,飞到空中去了。 本不想看了。 然后槐诗四顾无人之后,就吃了个。 一个小时之后,吃了的槐诗和傅依再度上路了。 可在吊篮里,傅依还是忍不住回头看槐诗用尾巴勾住,一路拉扯在身后的东西……那是一截宛如巨木一般的大蛇脊椎。 一共九节。 应该是大蛇身上最坚硬的地方了,被槐诗用冷却的金属口水覆盖了之后,变成了一截凹凸不平还带着尖刺的铁柱。 “你带着干嘛?” “好的材料,丢了怪可惜的。”槐诗想了想说:“晚上休息的时候,我想办法废物利用一下。” “……” 傅依瞄了他一眼,觉这货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了。 算了,随他去吧。 傅依忽然觉到一阵心累。 …… …… “哎呀,梅莉被杀掉了。” 不远处的天空之上,金鹰破云而下,落在了营地之中。 十几个鼠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建立着临时的营盘,而几只巨兽正在低头给篝火续着火种。 听到他这么说,坐在营地中间的红狐狸只是无动于衷的点点头。 “混种融合失败之后,有人给她一个解也是好事儿,看来跨种进化的难度比我们想得要大得多,不是双份遗物蜕变就能解决的事情。” 庞大的狐狸想了想,抬头对金鹰说:“你记得给其他实验组发消息,让他们注意及时扑灭蜕变失败品——万一再被魔女之夜里孕育出的东西寄生的话,恐怕会变成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金鹰点头说好。 “雾之国的边缘就已经这么危险了,我们还要继续深入么?”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雪豹开口问道:“我觉幻象森林的危险度太高了。” “要不我们去地底吧?听说那里的生态和我们这里不一样,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课题发现。”狐狸提议道。 “也行。”几只异兽点头,“大家项目进度停顿了这么久,也该撤了。” “那趁着还没走,我们把之前那个进化猜想的项目做了吧?这次轮到谁了?” “我亲自来吧。”火狐叹息:“可惜了,没能把那个叫做槐诗的年轻人拉过来。他还蛮有潜力的。” “喂,骗人做试验品这种事情很败人品的。”一只鼠人仰头说,“人家可是个武官,回头找到伦敦来揍你都没人帮你说情。” “算了算了。”火狐哆嗦了一下,连忙摇头。 “不过为什么梅博士不跟我打招呼呢?”金鹰抬起爪子,挠了挠下巴,“难道我哪里得罪她了吗?” 雪豹忽然说:“对了,她不是最近要和卡特尔结婚了么?为什么会和一个年轻的武官混在一起?” 几只巨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大家的眼神都忽然变得怜悯起来。 好似看到了萦绕在自己同事头顶的绿光芒。 “这大概就是吧!” 路过的鼠人摇头晃脑,发出了含着沧桑过往的叹息。 第三百二十九章 幻觉 雪越来越大了。 好像永无止境。 槐诗总算知道前些子那恐怖的干旱所蒸发的水汽究竟去哪儿了。 可随着这永无止境的暴雪,温度就变得越来越冷,到最后,傅依身上那一层薄薄的绒已经拍不上用场了。 不得已之下,槐诗抓了好几头傻狍子,剥皮之后,用土办法和自己的特别擅长点赞的铁汁们进行了最糙的鞣制之后,傅依迅速地用念动力和尖刺自己了好几件歪歪扭扭的皮袄子,套在身上…… 好像一个球。 ——这句话槐诗没敢说出来。 温度越来越低,雪越来越大,好像永无止境那样,眼前一片苍白。 他们一直着暴雪,向前走了两天,不知疲倦…… 主要是槐诗不知疲倦,反正他牙口好到什么都能吃。渴了喝水,饿了打猎,猎不到干脆吃土也没关系。 而恐怖的体温完全抵御了外界的严寒,机动力本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就这样,他们一直向前走了两天。 可向前向后看的时候,隔着密密麻麻的雪花,所看到的依旧是一片茫茫的雪原。 孤独的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当天暗下去之后,槐诗就将尾巴扯着的蛇脊铁桩夯进地上,七八糟地堆了一些树木在附近之后,娴地吐了口痰上去,熊熊火光便旺盛地燃起。 “光加热就等于火,火加歌就等于我,若我与歌再加上你,温度就提高更多……” 七八糟地唱着老歌,槐诗浑然无事的挖了个深坑,堆了雪进去之后,吐痰烧开了热水开始了劳累一天之后的泡脚休息。 嗯,如今自己这一副身体泡脚有没有用就是两说了…… 傅依用尖刺挑着自己绑定空间里储存起来的块,将冻硬了的块在火上反复烘烤着,忍不住叹息:“啊,好想喝碗热汤啊……” “嗯,想要睡大软。” 槐诗把尾巴也泡进水里,惬意地搅动了两下,长出了一口气:“还想要打游戏,打完之后房叔的夜宵也做好了……吃完夜宵再继续打游戏……打完游戏就可以睡觉了……” 傅依没打采地叹息:“我就想狠狠的吃一顿烤。” “那就赶快睡吧。” 槐诗摇头:“梦里什么都有……或者干脆点一下那个安全退出的按钮,你爹你妈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一定会足你的。” “就想着办法不愿意带我玩是吧?” 傅依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真讨厌啊。” 槐诗没有说话,好像已经泡在热水里睡着了。 这个家伙,也不怕冒…… 难道真的哈士奇附体了吗? 不,按照傅依这些子以来的推测,不是成为什么动物就会变成什么样子,而是本来是什么样子才会变成什么动物来着。 所以……自己就是刺猬么?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