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兮兮一阵慌,即使知道是心理作用也惴惴难安,往外冲,一头扎进洗手间里刷牙漱口。 水声哗啦响起。 周易不知她又发什么疯,皱起眉,敲敲门板说:“药还没喝完呢。” 余兮兮拿冷水洗脸,双颊温度终于稍微降下去,摇头,“不吃了,我得马上赶去基地。” “不用那么急。” “扣的工资你发给我?” “得了吧,秦首长帮你请了上午的假。”周易口吻揶揄,微挑眉:“那位爷金口一开,谁还敢扣你工资。” “……” 余兮兮双手撑洗漱台上,静片刻,转头,视线看向周易,眯了眯眼:“你刚才说,秦峥是正经人?” 周易问:“怎么了?” 闻言,余兮兮没说什么,皮笑不笑地转身走了。 正经个。 明明得月无光好吗?! *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高照,气温火辣。 虽然请过假,但余兮兮还是赶在午饭之前回了基地。好巧不巧,今天有军区的领导下来检查,大家忙碌,并没几人注意到她半天不见人影的事。余兮兮松了口气,套上白大褂开始工作。 基地的退役军犬们都有各自的责任医师,余兮兮刚来,又只是助理职务,自然没有多余军犬分到她手上。 一天过去,她的工作内容少得可怜:把上个月的所有体检报告归档,然后往主任那儿送了份资料。 下午五点半,所有医师准时下班。 余兮兮关了电脑起身离去,一边往办公楼外走,一边整理钱包里的零钱。 今天她是挤地铁来的,自然也要挤地铁回去。 路过训练场,几个牵军犬的彩服士兵笑盈盈地同她招呼:“余医生,下班儿了啊?” “是啊。” “路上小心。” 余兮兮眉眼弯弯,“嗯,你们辛苦了。”话刚说完一转头,她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住了。 空地上停了辆黑吉普车,牌照眼。 是那个人的车。 她一滞,下意识的行为竟是移开眼,密集迈步,恨不能披个隐形斗篷跑起来。咬牙儿,低骂了句“魂不散”。 几秒之间,无数念头井似的涌进脑子里:他来干什么?找她么?不对,这里有他战友的军犬,说不定只是来看山的……可如果他真是来找她的,又怎么办? 在发生了昨晚那件事以后,她是扑过去咬死他好,还是拿把刀砍死他好…… 呢? 余兮兮皱着眉,指尖点下巴,愈想愈。 突的,“躲我呢。” 一道嗓音在背后响起,低沉,平稳,冷淡,没有疑问句该有的起伏。 余兮兮心头突突跳了下,咬瓣儿,深一口气定定神,然后才转过身。拨了把长卷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哦,又是你啊。” 尽管她已告诫自己,不多看那人一眼,但目光仍不由自主被引。 秦峥一身军装,夕下,落余晖是背景,他军帽手套佩戴齐整,军靴锃亮,身姿笔,像一棵顶天立地的白杨,又像一幅画。 余兮兮确信,她没有见过比他更适合穿军装的男人。 秦峥双手袋,黑眸冷静,目光却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巡视。 这女人穿一件圆领t,底下是牛仔短,大方展示一双白花花的修长美腿。之前几个军犬兵跟她打招呼的时候,秦峥就在几十米外,那些兵全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目光虽不带.,却总有意无意往她腿上瞄。 秦峥轻微拧了下眉。 余兮兮见他半天不说话,也皱了下眉,语气不善:“你又有什么事么?” “有。” 她耸肩,“好,那我洗耳恭听。” 这几个字明显怪气,秦峥无视,只淡道:“我给你找了个房子。你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过去。” 完全的命令式口吻。 余兮兮愣了下,然后笑出一声,“秦首长,您没事儿吧?我在朋友家住得上好,什么时候托您给我找房子了?” 还今晚就搬进去? 秦峥没有多余一个字解释,淡声:“让你搬就搬。” 这种强硬主导的语气令余兮兮不。她眯了眯眼,抑的火气蹭蹭往上窜起来,卯上了:“我为什么听你的?咱俩很?”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