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说:“嫁了人还问家里要钱,你好意思?” “呃……”她被问住,挠挠头支吾,“好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秦峥抿成博薄一条线,半刻,从钱包里掏出张卡递她面前, “密码是你出生年月,拿着,够你花。” 余兮兮愣住:“……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我的女人我自己养。” * 到医院时将近三点,太毒辣辣的势头减弱,南方一带飘来几片浓云,天微暗,空气热而闷,像快要落雨。 余兮兮和秦峥进病房时,主治医生刚刚查完房,除了病上的龚兰青外,屋里还有余凌和宋姨。 “妈,我和秦峥来看你啦。”余兮兮弯坐在椅子上,嗓音轻柔,“你觉得怎么样?好些没有?” 龚兰青说:“好多了……诶,都说了让你们俩别买东西别买东西,怎么说不听呢。”然后拉着余兮兮的手略微皱眉,低声:“之前我不是专门给你打过电话吗?” 余兮兮有点儿委屈:“是秦峥非要买的,我没办法呀。” 龚兰青于是侧目,目光落在那道高大笔的身影上,轻笑,“小峥,你能来伯母就很高兴了,买什么东西呢?” 余凌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水,低笑着纠正:“什么伯母啊,人秦少校现在可算您半个儿子。” 龚兰青怔了下,旋即一拍脑门儿焕然大悟,“对对,是我糊涂了。” 秦峥淡笑,“妈,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妈没跟你客气。”龚兰青伸手指了下头,“你上回买的那些补品妈都还没吃……好孩子,妈这儿什么都不缺,下次,你和兮兮人来就行,再买东西我可要生气了。” “好。” 说着话,宋姨抱着个保温桶从茶水间里出来了,笑容恭敬而温和:“夫人,管家把新熬好的燕窝粥送来了。” 龚兰青点了点头,“好。宋姨,辛苦你给大家都盛一碗。” “是。” 不多时,宋姨端着个托盘出来了,上头摆着四个质地极佳的骨瓷碗,正腾腾冒着热气儿。余凌站起身,接过一碗递给余母,“妈,小心烫。” 余母接过来尝了一口,叹气,“还是家里好,这医院里啊,我怎么住怎么不舒坦。” 余兮兮有点好笑,“得了吧妈。您一三餐都是家里的厨师做好了送来,又每天都能看见姐姐跟爸爸,还有什么不舒坦的?” 余母道:“你多来看看我,我就舒坦。” 余兮兮腻上去,撒娇,“好呀,以后我一有空就来看我们大美女。” 余母嗤:“就会哄你妈高兴。”顿了下,忽然又想起什么,抬眸看向秦峥:“对了小峥,听说,你爸妈后天一大早的飞机回云城?” 秦峥:“对。” “……”余兮兮瞪大眼,小手卯足力气掐了他一下,声音低:“我去,你爸妈要回来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这时又听见余母道:“昨晚你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专程说要上门提亲的事。”又笑了下,“劳烦你转告她,我们没什么特别的规矩,也那么多讲究,一切都按秦老爷子的意思办。” 话刚说完,病房的门开了,众人下意识地侧目去看,一个穿铁灰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步伐沉稳,气度不凡。 “爸爸。”余兮兮和余凌同时道。 余卫国提步入内,刚一抬眼,秦峥已经起身站定,微勾,语气随意而平静:“爸。” “……”余卫国淡淡点头,“嗯。最近工作进展如何?” “一切顺利。” “那就好。”余卫国神一如既往的严肃,沉声道,“你和兮兮才刚结婚,忙归忙,还是要记得多空陪她。” 秦峥笑道:“爸您放心,我会的。” “我说余董,咱们秦峥又没欠你钱,板着个脸做什么?”龚兰青皱眉,语气不善,“在家里摆什么董事长的架子。” 余卫国静默几秒,“……你说的什么话,我哪儿摆架子了?” 余母递眼,“女婿喊你爸,你好歹对人家笑一笑。” 余卫国:“……” 龚兰青左手在脸上比划出一个弧度,低声威胁:“笑啊。” 整个病房突然安静。 半刻,余卫国沉沉呼出口气,然后转眸看向他女婿,嘴角一扯,形成一个发自肺腑的【微笑.jpg】 在医院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天快黑时两人才离去。 出了大门抬头看,天空矮矮下,从南方飘来的积雨云堆砌在云城上空,不时便有几道闪电划破暮。 秦峥着烟开车,余兮兮窝在副驾驶上,嘟嘴不做声。车厢里一片安静。 半刻,他侧目看她一眼,“怎么了?” 她粉红的瓣越翘越高,没听见似的,扭头看窗外。 秦峥挑了挑眉,“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小姑娘声音闷闷的,娇得很,“我没有不高兴呀。”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