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原本豁开的伤口被坚韧的发丝重新合拢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迟到。ps,以上所有医疗相关的全是我瞎写的,不能当真哈 ☆、第68章 好伤口简单包扎以后众人重新上路, 此地到底还是山贼的底盘,保不齐多待一会儿就会等到追兵, 又不知他们人手还有多少,是以走的算是匆忙。 路上两边互通后才知道原来陈掌柜的主人家是做瓷器生意很有名的,家里祖辈传着一个窑厂,如今还年年送各类珍瓷宝器到京城选作御用呢。如今这小小五辆马车不过是想在海运初开前当道开胃菜,也估摸估摸外国人的口味, 再准备借着海运的功夫将生意扩大出去。 “你们该找几个会武功的, 不然来回路途免不了艰难险阻。”唐大宝拿破布擦拭自己刀刃上带着的血迹,对陈掌柜他们的准备很不以为然,“你们带了这么多东西出来, 身上又不乏银两, 可不就是请人来抢吗?” “也不是我们不想请,只不过去兰城道路素来凶险, 普通习武的师傅不愿意担这样的风险,功夫好的要么是不缺这份钱,要么就是农忙走不开, 我这已经找的是几个有身手的人。”陈掌柜娓娓道来,也是有苦难言。 运送货物无论是去哪儿都有风险,他们家里倒是有专门运货的武师,但是因为前月才准备了一批货送去京城,是以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忍受,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其他的,只能随意几个将就一番, 祈求能将货物顺利运送到兰城去。 “那不就巧了,”唐立水抬起头话直言,“我们和我师叔就是做这个的。” “你是说你们是武师?”陈掌柜问道。 刚才林靖他们和山贼打斗时候的勇猛与利落已经让陈掌柜往这边想,此时连忙求证。 “不是,也算是吧,”唐大宝道,“我们叫不上武师,我师傅和师叔那样武功好的才能算上,不过我们做的的确是运货生意,一会儿让我师叔过来和你说吧。” 唐大宝怕自己一下说不好出了错,要给林靖削耳朵。 “师叔?”陈掌柜疑惑道,“难道你们的师叔在后面那辆马车里?”怎么刚才半点儿不见人? 他自然将能被面前几个称作“师叔”的想成了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半点儿没联系到林靖身上去。 唐姓师兄弟自是知道他误解了,四人哈哈大笑,然后与陈掌柜解释清楚,他们的师叔就是林靖而并不是另有其人。 陈掌柜愕然,好一会儿才叹道,“那么小的年纪……少年英才,少年英才啊!”就是家里几个武功底子深厚有几十年功夫的武师和林靖比较,恐怕林靖也不太会被比下去。 而他口中的少年英才现在正在后面的马车里与林羡耍赖扯皮。 “我本来并不想这么早就和你摊明的,”林靖坦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后,在林羡面前就没有了从前的拘束,目光眷恋不掩饰的落在林羡的身上,“但是我实在是太喜你了,想抱你想亲你想告诉你我多你。” 林羡听的耳朵子都红了,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靖哥儿脸皮这么厚?情话说起来竟是半天不重样的。 “你还不懂事,”林羡反驳他,“你才几岁,前面的事情我就当你是胡闹,以后不许再提了,不然不让你回家。” 她心如麻,其实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威胁对于林靖来说有几分力道。 “我哪里不懂事了,我已经十四岁,早就不是小孩子,我说喜你就是真的,到死都不会变。” “你才十三岁!”林羡纠正他,又别过脸虚声虚气的道,“喜不喜的,你还不懂呢。” 她比靖哥儿大了快三岁都还不太懂男女情,靖哥儿怎么会懂?林羡在别的事情上还算明,偏偏这里傻里傻气的。 “我十四岁了,”林靖一把握住林羡的手,倾身靠近她,将她堵在了马车的一角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羡的眼睛,“且说我哪里不懂了,我懂得很,我知道自己喜你,从许多年前就喜了,我从小都想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我不喜你与别人在一起,我也不想娶别人,我没有其他喜的小娘子,那些女人各个不是傻就是笨要么就是惺惺作态,半点儿都比不上你,我要娶你,你也只能嫁给我,别人若是敢妄想我宰了他。” “你简直胡闹!”林羡费力的甩开林靖的手,脸涨红尽力往后仰,想要同林靖拉开一些距离,林靖却毫无悔意,反而势在必得的看着她。 “阿羡现在也许还不喜我,但是你总会喜的。”他自信,又安抚似的握住林羡的手放到自己边亲了亲,央求道,“阿羡,我实在是太喜你了,你不要害怕好吗?” 林羡的情绪被戳穿,霎时有些底气不足,“你还在胡说八道,我才不怕你,你不要再亲了!” 她一把推开林靖的手。自打林靖表明了心意以后,不仅是目光毫不掩饰,连带着动作也越发得寸进尺。恨不得整个人粘到林羡身上,眼睛里**外,像是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抱住林羡狂吻一通似的。 林靖的确是这么想的,甚至还要过分一些,她怕的不无据。 “哎呦,”林靖给她推得假意后仰过去,又一把捂住自己的口面痛苦神,呻.道,“好痛……” 林羡这才猛然想起前面林靖的口是受了伤的,现在还没有上药包扎呢。她以为自己刚才那一下是推到了林靖的伤口处,顿时也忘了赌气还是生气,连忙敛了怒容,“是不是伤口痛?快让我看看。” 林靖挪坐到她面前,将自己的衣襟解开,出里面的伤口,“可能是推着了,我怕今晚都不好吹风了。” 林羡抬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伸出两手指用力戳在了他的伤口上。 “呃!”林靖的眉头立刻紧紧拧在了一起,这下是真的痛的说不出话了。 晚上天黑之前,照例要找一处地方修整过夜。今天算幸运,因为下午一路疾行,下午停在了一处小镇上,镇上唯一的客栈还有空房,众人一起住了进去。 因为白天的惊险,陈掌柜提出要摆酒吃饭,算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其实也还因为在得知林靖他们是专职运送货物的以后,他有另外事情想与林靖商量。 说是吃酒席,但能与他们同桌的人不多。四个没受伤的车夫带着那位重伤车夫去镇上医馆医治,而唐姓四师兄弟则自己开一小桌。本来陈掌柜打算是和林靖两人一桌相商,再让人送些吃的去林羡房里,这个提议被林靖拒绝,于是最后便开了三桌,林羡也与他们同吃。 “海运不开还好,开了事情就多了,”陈掌柜吃了一杯酒,有些烦恼的道,“这路上来回的贼匪实在太多,官府又拿不出什么可行的法子,受苦受难的不都是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 “今天靖郎你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若是以后你能帮忙运送货物我就自然可以放心的和主人家里代了。” 陈掌柜会提起这桩买卖在林靖的预料之中,他抬手帮林羡夹了一块,后放下筷子似是想了想,道,“如今路上来往艰险,我也是因为家里生意要顾,才托我师兄借来他的几个徒弟,今天的事情陈掌柜也在场,是将命挂在自己带上的……” 陈掌柜知趣,连忙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如果靖郎愿意相助,送货的价钱不是问题。”这话说的十分直白,全看林靖的反应了。 林靖也懒得遮遮掩掩,“如此甚好,我不和陈掌柜你说虚词假话,给出合适的价钱才能让人豁出命去,此事若是成了对你我皆有利。” 陈掌柜一愣,继而抬起酒杯笑道,“靖郎快人快语,为人实在快,我先干为敬。” 专门将自己的货物托给别人运送,这个先例还没有出过,一时想要将所有细节敲定下来有些困难。 “不妨慢慢说,”陈掌柜抬手想给林靖倒酒,正要劝酒,林靖却抬手遮住自己的酒杯,转头看向林羡笑道,“我就不喝了,阿羡不喜。” 林羡本来在一旁默默吃饭,心思往外飞的想着白天林靖的所作所为,忽的给他说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恍然不解的抬头看去。 这模样纯真又懵懂,直让林靖恨不得狠狠在她眼皮上亲一口。 “那也不勉强,不勉强。”陈掌柜笑呵呵的将酒杯收了回去。 ☆、第69章 客栈小, 掌柜和伙计都是一家子,入夜收拾一番以后将院门锁上也就自己去睡了。厨房门敞开, 要吃什么或者要烧水洗脸洗脚那都得自己亲自动手。 从医馆里回来的车夫得了两剂药,大夫除了让他好好养伤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林羡对于伤口的处理已经算上很好,剩下的就是运气问题了。 那一车除了八个死人还有两个被捆了堵住嘴的活人,一起扔在马车上用破布盖着,唐大宝从房里找了木盆来准备洗漱, 在经过那辆马车的时候想到车上面人的各种死相, 大晚上的冷风一吹整个人都瘆得慌。连忙快走几步往还亮着烛火的厨房去。 他闷头只顾着往厨房走,却没看面而来的人,因而差点儿与林靖撞在一起, 林靖两手上都端着装水的木盆, 虽然猛地停下,可盆里面的水愣是被他控制的晃都没多晃。反而是唐大宝差点儿脚下一滑往后摔去。 “做什么心不在焉的?”林靖背光站着, 面无表情的脸更加显得测测,看的唐大宝本来就有些惴惴的心更是咯噔往下一坠,觉得面前的师叔比那一车尸首还要可怕一些。 “师叔, 我,我在想那一车的人,要怎么办?” 要是继续放下去等到会清溪镇再处理,这样的天气岂不出尸臭来? “等明天到临县县衙上去,八个死的用领取赏银,剩下两个扔给他们自己审问就是。”林靖往前走一步,前路被唐大宝挡住, 他眉头微皱,“你在这儿杵着做什么,让开。” “哦哦。”唐大宝赶忙退到一边,目送着林靖往屋内去。 林小娘子实在太厉害了,唐大宝想,天天和师叔这样一言不合砍成泥的人在一块儿,不仅不怕还能将人驯的这样服帖。不过他转念又忍不住偷偷想,要是林小娘子那样的做自己姐姐,恐怕也要一句话的他浑身骨头都酥了。 思绪才转到这里,院子里忽然起了一阵凉风,吹的马车上盖尸的破布边缘乎乎的拂动。想起车上人的下场,唐大宝闷声不响的快步进了厨房,连呸了自己好几下。 小客栈的房间许久才有一个客人,房子里因为南方带着股子淡淡霉味,连着被子摸上去都的。林羡睡不习惯,干脆将自己在马车上用的被子搬了下来,此时正在铺。 “阿羡。”林靖站在门外,“我进来了。” “你不许进来。”林羡头也不回,拧眉赌气道。 林靖于是照着她的话站在外头,温声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可是木盆里都是水,好重啊。” 骗鬼呢。 林羡想,平里上百斤的大石头也是随意颠来颠去如若无物,现在两盆水就装作多累了?她握紧了棉被的一角,余光里瞥着窗户外面的剪影,心里却还是心软。 她其实就是有点怕和现在的林靖共处一室,完全不知道靖哥儿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呀。 见林羡不说话,林靖又补了一句,“木盆好重,好像有点扯到我的伤口了……” “你好烦人啊。”林羡被他捏住死,咬了咬牙气他又气自己的起身去开门。 屋外林靖对此早有所预料,林羡一开门就看见他的笑容,当下恨不得将门板摔到他的脸上去。她气冲冲的转头自己回到边,看也不看林靖,“你把水放下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都会。” “这两个脸盆是咱们自己的,你放心用就是了。”林靖却半点儿不着急,就势将门踢上,放下水盆后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还在凳子上坐下了,“我等你洗完了帮你拿出去。”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从林羡的手上滑到她的脚上,得林羡明明没有鞋也好似正在他面前光着脚似的,局促又羞怯,她慢的走到木盆边上,先简单洗了手,后面泼了两把水到脸上,正想伸手寻找干布擦脸时,两下摸索竟抓住了一只手。那只手飞快的收拢五指,将她的手困在其中。 他的指尖发烫,很灼热。将林羡才因为以水泼面而略微恢复原位的心猛地跃到了嗓子眼。 林羡脸上都是水,眼睛也睁不开,“林靖!” 耳边随即传来林靖抑的笑声,而后他的另一只手绕到林羡的面前,用干布轻轻地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去,“喏,给你吧。” 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好能见林羡此时粉红通透的面颊,若不是林羡实在已经怒气外,林靖铁定忍不住要低下头去亲她一下。 林羡自己抓住干布胡的又擦两下,动作因为气恼有些暴,看的林靖心疼,“哎,你不高兴就冲我来,别往自己身上发啊。” “你知道我要不高兴还这么胡闹?”林羡将手上的干布扔到林靖的身上,“快些出去,我要洗脚了。” 林靖越发悠闲,他拿下自己身上盖着的干布,“你洗啊,等你洗完了我帮你倒水。” 他随后想起来林羡可能的顾忌,当下脸十分自然的又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摸都摸过了呢,“况且以后岂止是看。” 后面半句听的林羡面目涨红便罢了,她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像是要跟着烧起来了。又是无措又是无奈,还觉得林靖是故意欺负人,一下鼻酸,觉得自己不仅将个好好的弟弟养歪了,还竟养到了这条道上,心酸的好想哭呀。 林靖原本觉得逗林羡很有趣,他说的话都是自己真心的,有什么不对?可等到瞧见林羡站在哪儿眼睛里沁出水光来,林靖一下就慌了心神,手忙脚的飞快站起来走到林羡面前,“阿羡你不要哭啊,”他脸焦急,林羡脸上落下来的泪水更用刀子扎他心口似的难受,林靖伸手为她擦眼泪,口中连连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打我或者骂我都好,别哭就好。” 林靖的目光四下转了转,随手抄起一只小马扎递给林羡,“用这个打吧,称手。” 林羡就是再生气也不能真用这个往林靖的身上招呼不是,她一把将林靖推的往后退两步,“你倒知道哄人?”没道理的将人的没办法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你现在倒是好了,”林羡在边坐下,怀里抱着那只马扎,“胡闹就算了,连我的话也一句都不听了,以后还不是成天惹我生气?” 林靖半跪在林羡的面前,仰头握住她的手,“阿羡对不起,可是我忍不住,”他声音低哑,眸光深沉,“我见到你就忍不住,你现在还不喜我这让我很害怕,所以更想要证明你是我的。” 林羡瞪着他,“依旧是胡说八道……”她顿了顿,期期艾艾的接着道,“白天的时候还喊打喊杀要宰人,现在倒是会装可怜。” “那是对别人啊,”林靖毫不否认,“若是有别人喜你,我必定是要除掉他的,可是对你我当然无法硬下心肠。” “那如果我就是不喜你,然后去喜别人呢?”林羡反问。 原本神还很明亮的林靖因为这句话,面霎时间暗淡下去,他脸上顿时涌出的痛苦神让林羡很后悔意气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是这样。”林靖低下头,将自己过分狰狞狠的脸掩藏在林羡看不见的地方,语气低沉,“那你也别想到别的地方去,我会杀了他,然后依旧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 林羡:……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后悔全是白后悔,面前的林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崽子啊,虽然这崽子的确是她这么多年一手养大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