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就是用许多生姜剁碎了拿纱布裹着敷在膝盖上,然后再把烧起来的艾灸装到木盒子里放在生姜上,熏一个时辰,可以驱寒祛。”季泠道。 楚寔道:“本草说,姜生用发散,用和中,可以解毒,却没想到姜和艾灸还能混着用,不过姜既然能发散风寒,想来冷痛也可试试。” 季泠赶紧道:“如果表哥也觉得可以,我明就劝老太太试试。” 第一百三十九章 楚寔奇道:“你以前怎么不给老太太试?” 季泠老老实实地道:“我想着老太太年纪大了, 身子弱,也不能什么都用, 我对医理不过一知半解的, 也不敢用。不过我这几在自己膝盖上用过, 还有些效果。”她自己没用过的哪儿敢给老太太用。 “你的膝盖也疼么?”楚寔问。 自然是疼的, 天气稍微凉一点儿, 或者下点儿雨, 季泠就觉得浑身的骨头冷痛, 但她也没当回事儿,反正她的身子骨已经那样了, 药水一样的吃也不管用,她索就将就着过了,也不知道这病弱身子能活多久。 “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楚寔进而追问。 “也没多疼,我就是替老太太试试。”季泠道。 “我夜里摸你的手脚经常都是凉的, 膝盖也是。”楚寔显然是不信季泠的。 季泠不想提自己的事儿, 赶紧换了话题道:“只是生姜不是什么稀罕物,太过常见, 老太太常用的都是顶好的,也不知这样的土方她能不能适应,敷的时候膝盖会烫得有些疼。” 既然季泠不想再说,楚寔也没追问, 问出来了若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又有什么意义? “等我休沐的时候带你去西郊的温泉庄子住住,五月中的时候皇上也要去西郊避暑, 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在温泉庄子上住上一个月了。”楚寔道,“温泉对你的寒症估计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季泠点点头。 回了屋,季泠第一件事就是想去净室,这件事她一直惦记着的,连走路都不敢跟楚寔走近了,生怕他又问道自己身上的油烟味儿。 谁知季泠刚想转身去净室,却被楚寔一把拉住手腕,“一起洗吧。” 季泠瞪大了双眼,的确是瞪大的,她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 “已经很晚了,难道还让我等你沐浴完再用?”楚寔道。 “不不不,表哥你先用吧。”季泠赶紧退让。 “我上了还不是得等你。”楚寔抬手捏了捏季泠的耳垂,这动作几乎成了他们之间的暗号。 季泠期期艾艾地道:“可是你已经很累了呀,刚才在嘉乐堂,你都睡着了。” 楚寔道:“可我是又累又饿,你教教我,我是该睡了再吃,还是吃了再睡?” 这吃字显然另有含义,季泠倏地想起早起被楚寔痴的事儿,若是二者必须择一,那自然是晚上更好。 可季泠万万想不到的是,楚寔已经饿得急不可耐地在浴盆里就行事,水溅得地都是,等停下来息时,一盆水都不足半盆了。 季泠趴在盆沿上时,着实有些不舒服,还有些疼,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在嘉乐堂的时候就不该让楚寔打盹,让他养蓄锐地欺负自己。 楚寔将季泠抱上,又叫了水晶去拿药膏。 季泠羞得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埋了,抱怨道:“表哥,这样水晶肯定知道咱们,咱们……” 楚寔将被子拉走,了季泠的头发,“别瞎想了,便是不拿药膏,难道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话一点儿也没安到季泠,她嘟起嘴表示自己的不。 可她的实在是太红了,不是那种口脂的不自然的红,而是天生的红里带着橙,橙里带着粉的,任何口脂都无法描摹的颜,叫人瞧见了就想一口咬上去,瓣里的汁水。 水晶的药膏自然没送进来,而是过了好一阵子才低着头把药膏送入从帐子里探出的手里。 楚寔给季泠的手肘、膝盖都上了药,先才净室里着实有些不便,伤着她了。 早晨用过早饭,楚寔出门前嘱咐季泠道:“今明两你把屋子里的东西收一收,先搬到园子里的东苑舍去住吧。” 季泠被楚寔突如其来的吩咐给懵了,深深觉得男人心海底针,也不知哪里就得罪了楚寔,这算是失宠吧?她心里的觉有些复杂。 既觉得难过,很难过,可又觉得心安。好似悬着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了,她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再不用东想西想了。 楚寔一看季泠那个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这姑娘可傻得太厉害了,她可是大少夫人,便是楚寔本人也没资格让季泠搬离主屋,如果想避开季泠,他能做的也只有自己搬走。 “想什么呢?把我的东西也一并搬过去,这里的净室需要重新翻修一下。”楚寔点了点季泠的鼻尖。 季泠愣愣地接话道:“为什么要翻修啊?”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因为先才的伤心那是真伤心,虽然现在知道楚寔不是那个意思,可那个瞬间,心如坠冰窟的觉却让季泠为之震惊。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难过,比她想象的要难过一百倍,一千倍,可她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呀,随时都准备着的。 “不太方便。”这是楚寔的回答。他急着出门,也就没再跟季泠多说。 而季泠呢,也愣愣地,就那么坐在榻上,半晌起不来。等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楚寔是个什么意思。 他说翻修净室是因为不方便?是因为昨晚而不方便么?就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随随便便就决定要翻修净室? 季泠觉得完全无法理解。所以整个上午,她先是在难过里游了一圈,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可以伤心,不可以难过,然后又在无法理解里游了一圈,觉得楚寔跟她想象中的越发不一样了,竟然是个那么重之人? 然而楚寔既然说了,季泠就没有不做的,所以下午收拾了心情,吩咐芊眠,让她领着水晶还有几个小丫头开始收拾东西。 晚上虽然楚寔回来得很晚,可季泠也没敢在大厨房待多久,生怕他回来看不到自己又发脾气。 昨晚虽然他口头上没说多少,但在净室的时候可没少难为她。季泠想到这儿就以手捂脸,他们的净室里还放着一面大镜子呢,那是当初剿灭义教时楚寔收的战利品,有好几面,穿衣裳的时候照一照,纤毫毕见,很是管用。 后来楚寔让人抬了一面放到净室里,季泠当时也没多想,平里自己也不照,昨晚方才晓得它的用处,简直让人羞得睁不开眼。 楚寔走进屋里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东西可收拾好了?” 季泠道:“差不多了,明早再收拾一下,下午就能般到东苑舍了。” 楚寔点点头。 季泠吐吐地问道:“表哥,若是别人问起来,说为什么要翻修净室可怎么回答啊?” 楚寔被季泠给逗笑了,这种事儿连说谎都不会。“直说就行了,就说用起来不方便。” “表哥!”季泠娇嗔道,还有一丝佯怒,这是她面对楚寔时甚少有的神情。 可什么叫美人?自然是尽态极妍,任何动作做起来,在她身上都比别人更动人,哪怕是动怒、骂人也有别样风情,何况季泠还是娇嗔。 “表哥,我是认真问的,家里其他人都没翻修房子,咱们这样翻修会不会不太好啊?”没有一个正当理由是真的很不好。 楚寔也认真地看着季泠,居高临下的,“为什么我们翻修净室要考虑别人的受?” 季泠眨巴眨巴眼睛。 “他们若是想翻修哪里,只需要提出来便是了。也没人会过问和阻止。”楚寔伸手点了点季泠的额头,“你啊,就是想太多。” 季泠抬手了额心,脸上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神情,总觉得为了那种理由而翻修净室很奇怪。“表哥,你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才翻修净室的是吧?”季泠很是期盼地看着楚寔,仿佛他如果说不是,她就要哭似的。 楚寔无可奈何地道:“嗯,我就是嫌太旧了行不行?” 这个理由季泠就完全可以接受了。 “我去沐浴。”楚寔抬手拉了拉领口,似乎有些不舒服。 原本这时候季泠就该跟着楚寔走进净室去伺候他的,没个通房丫头,这事儿水晶她们也做不了。 可一想起昨晚的事儿,季泠就有些迟疑。 楚寔回头看了季泠一眼道:“进来吧,不会动你的。” 季泠被楚寔的“读心术”给闹得又是一阵脸红,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楚寔一边衣裳一边道:“昨儿膝盖疼了吧?” 不止膝盖,手肘也疼,实在是楚寔力道太大,季泠双手支撑本承受不起他的力量,到后来只能挂在浴盆沿上,让她的手也受了伤。可尽管这样,季泠也不愿意在如此狭窄又润温暖的空间里跟楚寔讨论这个。 所以季泠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只想着赶紧伺候完楚寔洗澡,然后赶紧出去。 楚寔焉能不明白季泠的意思,他却作恶地抬起手,手里里掬着一窝水,从季泠的领口里灌了进去。其实水没多少,但也足够润一片季泠夏薄薄的前襟了。 “表哥!”季泠可是没想到楚寔还有这般恶劣的一面,不由得跳了开来,拉着前襟抖水。 楚寔站起身,伸出漉漉的手臂将季泠捞过来,“一起洗吧,节省时间。” 季泠被楚寔拦抱起,只得搂着他的脖子怕摔下去,嘴上抱怨道:“表哥,你不是说……” 楚寔贴着季泠的耳背道:“今换我给你擦澡,如何?” 季泠坐在浴盆里,浑身僵直得动也不敢动,可又觉得浑身发,很想躲开楚寔的手。 楚寔说擦澡还真是在擦澡,就是擦的地方很挑剔。“阿泠,都这么些子了,你怎么还如此害羞?” 季泠心想,不是她害羞,而是楚寔实在太不害羞了。她微微抖着,带着哀求地对楚寔道:“表哥,做那事儿,不能就在上么?” “为什么要局限在上?以前的人连都没有,幕天席地,四处皆可。”楚寔的声音越说越低哑,还带着紧绷的弦,仿佛下一刻就会出箭来。 “那怎么可以?”季泠低呼,她有种预,楚寔能说就能做,所以赶紧反驳。 “怎么不可以?人生在世,如意之事少,心之事也少,若是这等娱还要被束缚,那又有什么滋味儿?自然要怎么舒服怎么来。”楚寔的毫无隙地贴着季泠的背,手臂绕到前面替她擦洗。 季泠抖得都快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了,她左扭右摆地躲着,可浴盆的空间就那么小,躲也无处可躲,被欺负得狠了,于是乎心底也起了一点点叛逆,“那我又该怎么舒服啊?”她的意思是,楚寔倒是随着心意胡来了舒服了,可她却是不喜这般“放”呢。对的,在季泠心底,就是觉得这种行为太放了。 下一刻,季泠就觉自己被人抱到了半空中,楚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威胁的意味问道:“你没舒服?” 楚寔不是听不进人劝的人,也会三省吾身,所以他也会自问最近对季泠是不是太急躁了些,沾着了就有些情不自,不像第一次、第二次那般有耐心磨她。 季泠真是哭无泪。她其实并没觉得楚寔有耐心是件好事儿,因为他会极大程度地出她的羞心,然后再着她自己去粉碎那股羞心。这种亲手砸碎自己心防的事儿很不好受,完全是颠覆她这近二十年来的所知所想。 然而楚寔很意,他深深的觉得以前太切了,他自问不是猪八戒那般囫囵枣的人,不想却在季泠身上暴殄天物了。 如今这般方才好。季泠尽管害羞,可她足够柔顺,柔顺得即便不愿意,可也只要他要求,她就会找着做。丝滑得像酥酪一样美味的肌肤,柔韧得似雪白面筋一般的肢,纤细而绵得如柳枝一般的手足,每一处给人的受都是最完美的。 连昔不过才尖尖角的荷花,也渐渐似蒸笼里的寿桃一般,粉粉地涨了起来。 如斯美人,如斯尤物,真真是天生地造,帐内的旎风情足以弥补她子里所有的木讷,让人为之倾倒。 大汗淋漓后,楚寔为季泠清理了一下,才搂着她重新入睡。她的身体依然温凉,正好藉他的燥热。 “这样舒服了么?”楚寔为季泠拨了拨她汗的发丝。 季泠不敢说舒服,说了怕以后楚寔就又如今夜这般痴,可不说的话,他现在就八手八脚地想让她服气,季泠只能连连告饶地“嗯”了一声。 “喜么?”楚寔又问,嘴贴在季泠的耳上吐气。 季泠的脚趾都得蜷缩成了一团,坚决地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 楚寔知道不能再季泠了,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才行。她拨了拨季泠的头,让她在自己臂弯里睡得更舒服一点儿,“今又去大厨房了?” 季泠的背立即一僵。 楚寔的手掌上下轻轻安抚她的脊柱,才让季泠放松了下来,“我就随便问问,你就那么喜去厨房?”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