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摇头:“没有,我都已经拒绝了,这事儿虽然是好事,可是要把你和凯德集团牵扯其中,那我绝对不愿意……” 傅怀安眼底掩不住笑意。 晚餐中间,佣人给林暖上了饮料,她杯子里是花生红衣和红枣冰糖熬的糖水,味道又苦又涩,要不是有甜味林暖一定喝不下去! 喝了几口林暖放在一旁不打算碰。 李阿姨趁机教育团团:“要好吃饭不能挑食,不然你看妈妈喝那个茶喝得多难受!” 团团小眉头皱着,手里攥着自己的学习筷问林暖:“难喝?!” 林暖配合李阿姨点头:“特别难喝!但必须喝光光呢,好苦的……” 团团眉头拧的更紧,他从餐椅上滑下去,哒哒哒跑到林暖面前,绷着一张小脸,手脚并用爬上林暖身边的椅子,站在上面,对林暖伸手:“替妈妈喝!” 没想到团团会这么说,林暖意外之余更多的是动。 她了团团的小脑袋:“得妈妈自己喝才有效!” 团团听到这话,从椅子上下去,哒哒哒跑到厨房,没过一会儿抱着一盒干果又摇摇晃晃跑到林暖身边,怀里抱着的饯儿撒出来不少,他举高高踮着脚尖递给林暖。 后来那一顿饭,林暖一直没有碰那杯花生衣饮品。 傅怀安慢条斯理用餐巾擦着嘴:“团团都给你拿饯了……” 林暖:“……” 最后林暖还是在傅怀安的威慑下喝完了整整一大杯! 大概是今天下午在林暖怀里睡了一会儿,晚上团团神状态很好,都已经到了睡觉的点儿,小不点儿还拉着傅怀安陪他在客厅里玩儿遥控飞机。 八点半,林暖准时接到梁暮澜的电话,询问林暖手臂伤口的情况。 自从梁暮澜知道林暖受伤,每天电话就不断,这几天傅怀安不在,林暖在家里养伤,梁暮澜几乎天天往傅宅跑,给林暖炖汤照顾林暖…… 今天是梁暮澜和林景全回林家老宅陪林老先生和林老太太的子,所以今天没过来! 梁暮澜晚上到了家,还是不放心给林暖打了电话问情况。 “妈你别担心我了,我手臂没事儿,今天一天就是有点儿发。” 隔着纱布,林暖在自己背后蹭了蹭伤口的位置,犹如隔靴搔,其实并不好受。 “是好事儿,说明快要长好了!别蹭伤口抓伤口的,忍一忍……等全部长好了就熬过去了,不然到时候留疤就不好看了!”梁暮澜把林暖当孩子一样哄。 “知道了妈……”林暖应声。 梁暮澜和林暖说……林老太太和林老爷子今年也念叨林暖受伤的事情,要不是梁暮澜拦着两个老人都要给林暖打电话问情况了。 林老爷子看了视频,只道林暖手臂被砸的始末气得不行,直和林琛说让查一查这个砸了林暖的小子,想要替林暖出气的意图不言而喻。 看老爷子气的不轻,林琛才和林老爷子说,方言的丈夫是齐悦公司的一个部门主管,听说齐悦公司已经打算把他调到南非那边儿的新公司去开荒,他不愿意,公司就找了一个借口把人给开除了,是凯德集团新上任的总裁陆津楠打的招呼。 林老爷子这才算气顺了些。 一直坐在一旁的林苒似乎也很关注这件事儿的发展,知道的不少,说是目前林暖护着的那个经纪人方言已经开始正式走法律程序,方言那个丈夫净身出户是免不了的。 梁暮澜和林暖聊了林老爷子那边儿的事情,又不免唏嘘叹方言遇人不淑,知道方言还有个出生八个月的孩子,梁暮澜催促林暖和傅怀安趁着年轻赶紧要个孩子,她是指望不上林琛了,打算帮林暖带孩子晚年过一过含饴孙的生活。 今天去医院体检可能怀孕的事情林暖没有和梁暮澜说,一来是因为怕梁暮澜空喜一场,也是希望这个月属于他们的宝宝还是暂时不要来。 临挂电话前,梁暮澜叮嘱林暖要好好珍惜傅怀安,说傅怀安真的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了。 林暖望着和团团一起拼乐高玩具的傅怀安,灯光下他深沉的眉目都被染上了暖意,点头应下。 等梁暮澜挂了电话,团团歪在沙发上,困得眼睛哈气连天。 “团团困了就先睡,明天不用去幼儿园可以在家里玩儿一整天!”林暖站在沙发靠背后,弯亲吻了团团的发顶,嗓音温柔。 团团点头,下意识举起双手想要林暖抱,一只大手就扣在小不点儿的脑袋上:“妈妈手臂上有伤!” 已经犯糊的团团收回手,点了点头,小不点儿刚被傅怀安抱起,想起什么挣了傅怀安,小跑到林暖身边,例行公事地抱着林暖的手臂给林暖呼了呼,腮帮子鼓起像一只糊糊的小仓鼠。 他小手轻轻摸了摸林暖包着纱布的手臂,学小糖果的样子念叨着:“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团团忍住困意绷着小脸儿,煞有其事的摸一摸手臂念一句,然后做出一个离开的手势,来来回回好几次,听到林暖说不痛了才出笑容,安心被傅怀安抱着上楼。 …… 白晓年去美国的行程因为宋窈的关系,从元旦推后到一月7号。 临走时,白晓年没有告诉其他人,只和林暖说了一声。 白晓年不喜分别时伤泪,所以不打算让人去机场送她,但林暖坚持。 白晓年迟疑良久,还是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的白晓年看向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父亲,眼眶发酸。 白晓年母亲的照片就摆放在家里老式冰箱上,那是白晓年母亲和父亲的合影。 大概因为白晓年母亲常年不在家的缘故,家里白晓年母亲的照片少之又少,白晓年带走一张,家里也就剩下三四张了。 听到厨房里传来瓷碗破碎的声音,白晓年忙把脚进拖鞋里,趿拉着往厨房跑:“怎么了老白?!” 一进去,白晓年就看到白父正弯去捡地上的瓷碗碎片。 瞬间百味陈杂 她皱眉拽住白父的胳膊,把他扯开不让他碰瓷片,怕划伤他的手:“你别动你别动!我来收拾!” 白晓年挽起袖子,用扫把把碎片扫进簸箕里,又去台拿拖把…… 因为外面天气寒冷的缘故,被搭在台扶手上的拖把结了冰,造型像花轮同学的头发。 白晓年只能皱眉进屋拎了暖水壶,出来把拖布烫开。 白晓年一边拖地上的蛋渍一边抱怨:“都说了让你别在家里做饭别在家里做饭你就是不听!你做的饭我都吃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么!” 白父没有和以往一样和白晓年怼起来,他沉默着重新拿了四枚蛋磕进碗里,从筷子笼里出一双筷子,声音里有几不可闻的叹息:“你这一出国,以后再想吃到爸做的饭就难了!” 白晓年拖地的动作轻微一顿,越发用力地拖了起来:“有多难,你想我了给你买张机票过来看我!我想你了个周末就回来了!现在都说是地球村了,通和信息都那么发达!有什么好伤的!” 厨房里除了打蛋和拖把拖地的声音,一片安静。 白晓年把整个厨房除了白父站里的地方全都拖干净,直起,手里攥着拖把,看着父亲已经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想起这些年父亲一直未娶,又当爹又当妈,现在自己一走……这个家就剩父亲一个人了,空的难免孤单。 斟酌片刻,白晓年开口:“老白,说真的……给你找个老伴儿吧!” 白父没有吭声,弯看着燃气灶点了火,直起身接着搅拌蛋,深陷的眼窝中眼帘垂着,重泛白的眉拧着。 白晓年见白父没什么反应,又道:“我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我再一走家里怪冷清的!我真不介意你给我找个后妈!” 油已经热了,蛋入锅滋啦啦的响声几乎要湮灭白晓年的说话声,亮黄的体在油锅里膨得像金的云朵一样。 白父皱眉翻炒了几下,才开口:“找什么老伴儿!我有你妈就够了!这么心急给你找后妈……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给我把女婿带回来!我看陆津楠就很不错……虽然坐过牢,但我们都知道有内情……” “我说你你扯我干什么!”白晓年一听白父提起陆津楠立刻就怂了,拎着拖把从厨房出来去台涮洗。 白晓年家住在五楼,台上白父喜种些花花草草说怕玻璃挡着他的花花草草晒太,就一直没有封,这大冷天出来涮洗拖把白晓年又只穿着家居服,冷的牙齿直打颤。 涮洗完拖把上的蛋渍白晓年觉得自己骨头都要僵了,刚把拖把搭在台扶手上,林暖就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看起来十分眼的轿车。 反应过来那是陆津楠的车,白晓年心脏突然烈跳动了起来。 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白晓年下意识往后占了几步脊背贴着台冰凉的墙壁,怕被陆津楠看到。 门铃声一响,白晓年措手不及地回头,视线望着那道门心跳的速度越发快。 “晓年去开门!”白父在厨房喊了一声。 白晓年只觉头皮一阵阵发紧,她紧皱眉头从台进来关上台推拉门,走到门口,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才攥住门把手。 开门,门外身高腿长的陆津楠西装革履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藏蓝的纸质包装袋。 白晓年看了新闻,知道这几天陆津楠成为嘉禾集团的总裁应该忙坏了。 白晓年门背后攥着门把手的手收紧,表面上却不显,故作大方对陆津楠笑着:“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有事?!” 陆津楠深深望着白晓年,皱眉道:“白叔叔说你明天要走……” 白晓年在心里把白父骂了好几遍,勾对陆津楠点头:“嗯,明天走。” 说完,白晓年又让开门口请陆津楠进来,仿佛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是保持着客气关系的朋友,从来没有亲密过,也从来没有疏离过。 白晓年这样的态度,让陆津楠心里极度不舒服,他松了松领口没有进去,把带来的纸质包装袋随手搁在了白晓年家的鞋柜上,那双干净锃亮的皮鞋由始至终没有约过门线。 “一路平安……”陆津楠喉头轻微滑动说了这四个字,湛黑幽深的眉目里藏着情绪。 白晓年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她点头。 四目相对,白晓年只觉一股热冲击了心脏,瞬间百味陈杂。 都说对视时,得最深的那个人会最先移开视线。 白晓年垂下眸子,模糊的视线所及是陆津楠皮鞋离开的残影。 “是不是津南来了?!”白父手里举着锅铲就出来。 白晓年关了门怕被自己父亲看出她眼眶的通红,皱眉道:“找错楼了!” 白晓年的父亲不信,以为白晓年的火爆脾气把陆津楠关到了门外,小跑两步出来拉开门,外面空无一人,白晓年的父亲瞪了白晓年一眼,穿着拖鞋就往电梯口追。 白晓年含了父亲一声,白父没搭理,她视线只好挪到陆津楠刚放在鞋柜上的东西。 里面放着之前白晓年喜却没有舍得买的围巾…… 看着袋子里泽温暖的柔橘围巾,白晓年一下了眼。 …… 白晓年的飞机是上午七点五十点钟,海城市区一大早特别容易堵车五点半尤奈奈和林暖就已经在白晓年家门口等着白晓年。 下楼时,白晓年心疼父亲身体不好,硬是不让他拎行李! 所以站在车门旁望着单元楼聊天的林暖和尤奈奈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笨重羽绒服的少女拎着行李箱,身旁跟着一位穿深灰夹克地中年男士,男士手里拎着一个女士单肩包几次想要抢过少女手中偌大的行李箱,都被少女凶巴巴地拍开。 看到白晓年的父亲,林暖笑着叫人:“白叔叔!”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