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离打断了她的胡思想,陈恳的赞扬让楼之薇心里有些飘飘然。 “看不出你有眼光的。可你为什么忽然要找护卫,难道惹了什么仇家?” “其中内情一言难尽,不过只要你愿意,之前的欠款可以一笔勾销。”卓君离淡淡道。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楼之薇正在撇茶沫子的手顿了顿,却没有直接回答好或是不好。 “让西苍第一草包给你当护卫,你是太想死了吧?” “能有那样肆意潇洒的剑舞,想必薇薇心中自有一番豪情。如此,还有什么能叫人不放心的呢?” 楼之薇之前在画舫上的那次舞剑,确实称得上是一舞动天下,只可惜当初看到的人少之又少,以至于过了那次之后,她的名声依旧臭之又臭。 不过无所谓,她也不在乎。 但现在听到卓君离毫不吝啬的赞美,她心里还是很愉快的。 楼之薇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弱平时虽惹人讨厌,但是关键时刻拍马的功夫还是很到家。 她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忽然拍桌而起,豪气道:“好!本小姐就护你一天,保你毫发无损!” “护卫一事还请绝对保密。” “你放心,我嘴巴紧得跟蚌似的,绝不走漏风声。”楼之薇拍拍脯,说得十分斩钉截铁。 卓君离见她这样,也点点头道:“那就明未时,不见不散。” “好,一言为定!” 反正都是偿,揍人可比端茶倒水容易多了。 想到自己一天的佣金居然可以高达五千两,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值钱。 约好了时间,楼之薇也没有厚着脸皮留下蹭饭,而是带着白虹去醉仙楼大块朵硕了一番。 之后便早早回去休息,第二天如约到贤王府。 她走之前白虹说要跟着,结果却被严肃的拒绝。 她都是去给别人打工的,一路上还带着个丫鬟,这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护主小忠犬表示决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门,“大小姐的安危就是奴婢的使命!” 楼之薇只言简意赅的撂下一句:“我约了贤王打马吊,换三张,一两银子的底,你来吗?” 果然听了这话,白虹果断捂住自己的小荷包,表示她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去陪他们浪费光了。 于是楼之薇带上江二专门为她打造的那对唐刀,穿了身红衣劲装,轻快的出门了。 等她走到贤王府的时候,马车已经在门口。 而卓君离则是身着华服站在马车旁,白衣如雪,身长玉立,恍如谪仙。 小厮清容看到楼之薇的打扮,不由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想他们家王爷虽然身体不好,但也绝对是墨京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能得到他的邀约,是多少名门闺秀们求也求不到的,哪个不是早早的打扮好了来等着。 她倒好,让王爷久等也就罢了,还穿了一身不男不女的衣服就来了,王爷究竟是看上了她什么! 一想到这,清容就气得直跺脚。 楼之薇看了一眼天,疑惑道:“我来晚了吗?” 古代没有手表,她又不会看时辰,只能过着没有准确时间的生活。 “楼大小姐真是好大的脾气,王爷明明约的是未时,现在都已经快要……” “清容,不得无礼。”卓君离轻咳了声,打断小厮的话。 被叫到的人没有办法,只能重重哼一声,别过头不去看她。 楼之薇也无所谓,利落的跳上马车,掀开车帘,另一只手则伸向卓君离。 没有一点寻常女子的矫造作,倒更多了几分率和洒。 用楼之薇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刚刚那个动作简直帅爆了! 看着面前那青葱般的手指,卓君离愣了愣,并没有最快做出反应。 “怎么了王爷,你不会想让我抱你上马车吧?” 第135章 臣妾真的做不到 弱再弱也是个成年男人,按斤来论至少也有百来斤,她又不是金刚芭比,要她给他一个公主抱,那她只能很严肃的说: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看到她眉宇间的嫌弃,卓君离勾一笑,终于把手放在她的柔荑中。 那一刹那,楼之薇打了个战栗。 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个男人的手真的太冷了。 现在已是暖,可他的手却像三九天里的冬水,一下就能凉到心。 扶他上了马车之后楼之薇才问:“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封玉给你看了这么些子,好像也没什么起。” 卓君离看她一眼,不咸不淡的答道:“从小便气虚血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夏天也是这个体温?” “嗯,薇薇若是不喜,我可以离远一点。” 说完,真的往另一边挪了挪,眉宇间化开缕惆怅。 楼之薇却及时拉住他道:“别别别、别走,这样好的。” 天然小空调,谁用谁知道。 光是坐在他旁边都能觉到一股寒凉之气,要是到了夏天还能这么凉快,就更好了。 马车一路走着,不知究竟行了多久,楼之薇只觉得自己都要开始打瞌睡了。 她想卓君离或许是要去见什么人,又或许有什么隐藏的危机,所以也不敢真的睡过去。 这时,旁边的人忽然道了句:“到了。” 听到这话,楼之薇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马车外,万物始发,生机,极目望去是一片荷塘。初夏未至,荷叶倒零零散散的绿了三两片,看起来颇有些诗情画意。 楼之薇看着面前的景,默了。 她刀都准备拔了,就给她看这个?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卓君离下了马车,朝她递出一只手,道:“去坐船。” 湖边上忽起的风吹起他肩上的薄衫,长发如墨,伊人如画。 楼之薇反应迟钝的眨了眨眼,竟真的把手递给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随的人却没跟上来。 她忽然觉得这画风好像有一点奇怪。 与其说是在当他的护卫,倒不如说是……在约会? 看着卓君离完美的侧脸,楼某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装扮,一股囧意油然而生。 她终于明白了清容之前为什么要翻她白眼,确切的说,她现在自己也很想翻自己一个白眼。 理解力这么不到家,真是活该当个单身狗! 意识到这个问题,楼之薇忽然开始认真的思考贤王的客观条件。 身份是皇二代,可以好吃懒做混吃等死,不愁吃穿,符合要求。体弱多病,证明他没有多余的身体条件去纳小妾和搅基,符合要求。脾气算谦谦公子吧,没有不良好,没有家暴可能,就算有也打不过她,符合要求。 嗯……这么看来,这个卓君离的条件好像还不错? 楼之薇明亮的眸子转了转,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黑影,那人双眸冰冷肃杀,只是一眼都让她浑身起了个灵。 她几乎是条件反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卓君离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表情莫名。 半晌后,他只是收了那只被她打红的手背,什么都没有说。 楼之薇尴尬,心道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想那个登徒子,真是太煞风景。 “咳!呃,那个……你要是一开始就说清楚,我也好准备准备。” 卓君离不明所以,问:“准备什么?” “呃……没什么。” 算了,装懵就装懵吧。 有些事还是保持朦胧美比较好。 荷塘边停了艘小渔船,年迈的渔夫正在船头着旱烟,卓君离走过去问可否载他们一程。 白胡子渔夫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笑道:“两位真是画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真是没见过比二位还要好看的人。” 卓君离淡笑着道谢,而楼之薇则是非常不要脸的附和道:“老大爷,你很有眼光!” “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小船一路顺着荷塘深处而去,渔夫在船头唱着渔歌,也不知道卓君离是有而发还是触景生情,竟从间摸出来一只箫,悠悠的吹了起来。 凄清婉转的曲调如泣如诉,仿佛字字啼血。 楼之薇不知道他究竟前半生过得多灰暗才能吹出这么哀怨的曲子,没多久就打断了他。 “停停停!哎王爷,不是我说你,你这曲子太抑了,听多了会抑郁的,就没有什么快的曲子吗?” “这是名曲《沧州泣》。” 楼之薇摆摆手,道:“一听就是典型的致郁系黑音乐,一点都不健康,看本小姐来给你吹个积极向上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