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宝怡逐渐脸涨红得逐渐扭曲,心里的信念也逐渐开始动摇。 或许她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错的。 这个男人,她永远也无法企图驯服,甚至无法去碰触。 越是想要紧紧抓住的东西,是不是就越容易失? “那件事已经是最后的底线,别让我再碰到第二次。”苏拾东冷冷丢下这一句话,便松开康宝怡迈步离开。 康宝怡跌坐在地上,拼命地咳嗽息。 她看着一点点消失在模糊视线里的男人,泣不成声。 屏幕上的直播在主持人的善后解释中匆匆结束。 秋芸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显示屏,一股冷风席卷而来,随即身边的位置一沉。 秋芸迟缓地转过头去,苏拾东就坐在身旁,虽然衣着依旧笔得一丝不苟,可脸上的倦容却清晰分明。 秋芸看着他,良久没反应过来。 “怎么?几天没见不认识我了?”苏拾东笑着了她的头发。 秋芸木讷地点点头:“对,差点没认出来,一出场就大杀四方,汪夫子都没你能炒作,明天的报纸头条肯定是你的。” “借你吉言。”苏拾东失笑,“等了这么久,饿了吧?” 秋芸这会儿没急着调动味蕾,而是无比认真地看着苏拾东:“苏总,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对康小姐太残忍了?” 苏拾东的笑容沉了沉:“让她早点清醒也好。” 要是这丫头知道康宝怡都对她做了什么,不知道还会不会觉得他残忍? “我离开这么久,你一开口就过问别人的事……”苏拾东低头凑近秋芸,“都不会想我,嗯?” 兴许是有些倦怠,苏拾东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慵懒的鼻音。 这种距离过于亲密,她一时还没习惯。 秋芸脸颊红了红,不好意思回答。 说不想,其实是有的;说想吧,又有点刻意不去想。 她还是觉得两人的发展太快了点儿,几乎是一夜之间,关系便变得微妙而不同。 秋芸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细细地问:“苏总,那个……你究竟喜我什么啊?” 苏拾东漫不经心地着她的长发,反问:“喜一个人需要理由?” 秋芸默了一下,郑重其事地点头:“嗯。” “那你喜我什么?”他忽然觉得文字游戏还有趣。 “我喜……”秋芸还真就认真考虑起来,忽的又意识到什么,“不对啊,我又没说喜你。” 差点又入了苏拾东的套。 苏拾东笑:“不要紧,就算你不承认,我也明白。” 秋芸有点恼他,臭不要脸,完全让人无力反驳。 “啊,我想起来了。”秋芸突然有些得意地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对小女生不兴趣的,总算让我抓到bug了。” 苏拾东状似认真地想了想:“我有说过这话?不记得了。” “……”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苏拾东么? 臭不要脸,还耍赖,蔫坏儿蔫坏儿的。 “到底是什么特质让你对我关注备至的啊?”秋芸没完了。 苏拾东哭笑不得,女孩都喜刨究底么? 他认真思量:“非要说的话,不粘人算不算一点?” 不粘人?这也算特质? 秋芸仰着脖子:“那是你对我不了解,我粘起人来跟橡皮糖似的呢。” 苏拾东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语。 秋芸受头顶的温度,心里还有些悻悻然。 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刺。 虽然苏拾东跟康宝怡解除婚约是必然事件,可为了她,公然和孔家作对,她觉自己真是罪过。 而其实秋芸没想到的是,无论解除婚约在什么时机提出,势必都是要引起本城的轰动,而若要让康宝怡同意跟苏拾东和平分手,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与其彼此疲惫地维系着虚假的婚约,何不快刀斩麻? 苏拾东眼疲惫,却还故作轻松地跟她开玩笑,其实是有意转移秋芸的注意力。 秋芸还有腹的疑问等待被解答,可视线触及到苏拾东脸的疲态,话语又了回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这么累的样子,八成一夜都在飞机上度过的。秋芸心里有些小触动。 “刚回来。”苏拾东答。 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分手…… 秋芸扯着嘴角笑了笑:“一定很累吧?要不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时差没倒回来,就尽量先补一觉吧。 “.”苏拾东笑着在秋芸上轻啄了一下,然后俯下身,不客气地将头枕在她的腿上。 秋芸看着他慢慢阖上的眼睛,身体僵了僵。 上还残留他的余温和气息,心里则是化不开的甜。 . ☆、第54章 痛改前非 车子抵达苏宅,秋芸也没叫醒苏拾东,虽然脚被枕得彻底麻木了,可似乎、貌似、很愿意就这么一直被枕着。只是静静看着他安稳的睡颜,似乎就已经很足,心里被填得当当的,得差点溢出来。 秋芸在昏暗的灯光下,低头细细打量着他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苏拾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对彼此都产生了非分之想,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对方装进了心里。 一切都来得太唐突,猝不及防就陷入这段莫名的甜漩涡中。 秋芸现在都还有些惶惶然,不真实。 正失神中,一道灼热的目光突然闯入眼帘。 苏拾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秋芸。 他也不起来,靠着她的双腿仰视她:“不用这么看着我,以后有的是机会。” 秋芸眨巴眨巴眼,有些被惊到了,像是偷窥被抓了包…… 好吧,她的确是在偷窥。 秋芸直了直脊背,忽然问:“你还记得我……偷你怀表的事吧?” 苏拾东慢慢坐起身,目光坦然地看着她:“记得。” “你真的……不介意?”秋芸不懂苏拾东为什么会对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产生好。 苏拾东沉:“……看得出,你已经痛改前非。”他轻轻握紧她的手,说:“我知道,为了戒掉这个病,你吃了不少苦。” 秋芸心头蓦地一震。 在起初的半年里,z大的女生宿舍频频发生失窃案,而窃贼却每每在事后的几天内会将东西物归原主。 这事一度在z大引起轰动。 但苦于对方作案手段高明,迟迟没能将她找出,又由于大家都没受到实质的财产损失,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偷窃癖是一种在盗窃过程中获得内心的足和愉悦的一种行为,其实和暴狂同属一种心理。 就好比仓鼠喜将食物藏进腮帮子里,得到、累计、保藏,一系列的足,让人一次次冲破内心的渴望,逐渐演变为无法抗拒的病态行为。 为了戒掉这个病,陈秀祺曾勒令秋芸每周务必去一次晨沐心理咨询中心。 秋芸深刻地记得第一次催眠时,她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严冬。 街头一片凄楚,路人裹紧衣领匆匆赶路,没有人多瞧一眼路边奄奄一息的女人,她就如同一副残骸,了无生气,失去了双腿,又失去了语言能力,甚至连求死都无可奈何…… 秋芸哭着从催眠中醒来,看到的却是心理医生脸震惊的表情。 他迟疑地问:“虞小姐以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不堪的经历?” 之后为了分散催眠时的注意力,秋芸特地去学了心理学,每次假装被催眠,每次通过表演来混淆视听。 除此之外,她还特地查询了矫正偷窃癖的资料。 不能假手于人,那就只能靠自身努力戒除陋习。 秋芸虽然外表看上去柔弱,却是个对敢于对自己下狠心的人。 一个人在出现某种行为时,如果受到足的刺,该足将会迫使他进一步强化内心的/望,极其容易反复再犯;反之,这种行为使其产生厌恶,该行为就会被潜意识地排挤。 所以矫正偷窃癖最有效的方法是厌恶疗法。 每次作案后,秋芸就用低电击警醒自己,或随身携带令人作恶的阿魏,一旦产生犯/罪冲动,她就用这种味道恶心自己麻痹自己,以此让自己对这种行为产生厌恶和痛苦。 这事听上去匪夷所思,可秋芸却真的狠下心成功戒除了偷窃癖。 “你怎么会知道……”秋芸呆愣地看着苏拾东。 苏拾东曾经暗地里调查过她,又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这个不重要。”苏拾东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没有人应该为一个人的过去而去指责她的现在。” 秋芸心里是动:“可是,和孔家的联姻就这么放弃了,会不会对你的的事业有影响?” “会。”而且不止一点点,苏拾东要让她知道,他甘愿为她牺牲的,她必须铭记于心,不能轻言退怯。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