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和宋知青登记的女同志,人这样的好,她要是宋知青,她也喜刚刚那个女同志。 之前只在庄稼地里远远的见过她一次,她有点不敢上前搭话,总觉得她不搭理人,但没想到人这样的好。 “珍珍?” 齐斌回来的晚,没想到在这会遇到白天见过的那个姑娘曹珍珍。 “齐知青?” 曹珍珍语气里藏不住的动,见他手里拿着铁锹,忍不住问他, “你怎么才回来啊,他们都回来过了。” 齐斌挖的慢,还总偷懒,张利民他们就把各自的挖完,把剩下的留给了他,他要是掘不完,工分和钱就让出来一半分给大伙。 人都走光了,齐斌一个人在那挖了半天,依旧没有挖完。 这种丢人的事,他是没脸和面前这个对他有好的曹珍珍说的。 “我组里的人没有挖完,我就让他们先回来了,我自己留在那替他们挖了一会。” 齐斌颠倒黑白,说谎话不脸红。 这下曹珍珍对他更有好了。 “你是过来找我的吗?” 齐斌像是没有看到她手里的碗似的,自作多情的问着。 曹珍珍瞥了他一眼,脸有些烫, “不是,俺娘让我来给周知青送年糕的……你吃年糕不?” “你们家打点年糕不容易,我吃大锅饭就行。” 齐斌话里的意思,还是想吃年糕。 “你待会在这等着我。” 曹珍珍说完,不给他拒绝的余地,端着碗,跑了。 回到家,就见她娘正在灶房切年糕,家里就打了三碗的糕,刚刚给周知青送了半碗,现在还剩下两碗半。 “回来啦,你把话给宋知青的媳妇说了没,她人咋样啊?” 曹珍珍的娘把切好的年糕,往碗里分着。 “人很好很好,长的好看,说话还好听……诺,这是她给的红糖,说拿回来让咱沾年糕吃。” 曹珍珍是真喜周文,她娘都听出来了。 一瞅那大半碗的红糖, “你啊你,你咋能要人家的红糖啊,还这么多。” 红糖在乡下是稀罕物,只有家里招待亲戚的时候,才会冲一杯带点甜味的红糖水。 曹珍珍的娘止不住的埋怨闺女不懂事。 去年宋知青帮过她家的大忙,她心里一直都记着哪,见宋知青这两天没在家,只有他媳妇在家,她怕她吃不好,一个女同志缺点啥的。 正好家里做年糕,就让闺女给她送过去了半碗,还让她缺啥来家里拿。 可没想到这个死妮子,反而拿了人家大半碗的红糖。 再让闺女给人家送回去,就难看了,只能把红糖留了下来。 虽然嘴上埋怨着,可心里对那个不怎么的周知青更有好了。 曹家人口多,曹珍珍的娘和爹一共有四个儿子,两个闺女。 其中大儿子,二儿子和大闺女已经成家了,就剩下三儿子,四儿子,还有这个小闺女没有成家。 给周文端的那半碗年糕,在这个家里,那是三个人吃的份。 曹珍珍的娘,心疼小闺女,愣是给了她小半碗,让她躲回自己屋里吃,别让她那两个嫂子给瞅见了。 曹珍珍没舍得吃,瞅她娘不注意,端着年糕出了家门,往知青处快步走着。 齐斌果然在那等着咧,见她来了,连忙说道, “珍珍,你来了。 我等在这不是想吃年糕,是想把这个本子送给你。” 齐斌一眼都没有看碗里的年糕,反而从怀里拿出一个写字用的本子。 “你送我本子,干啥嘞?”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本子,她能觉到,齐知青对她和旁人不一样,又这样单独送给她本子。 曹珍珍的一双杏眼里,是羞涩。 “我也不知道为啥只想送你,不想送给旁人……珍珍,你认识字不?” 曹珍珍摇摇头。 “没事,等以后我教你认字。” 齐斌送本子的手一直没有收回来,直到曹珍珍把本子接了过去。 “年糕,这是我打的年糕,你尝尝,可好吃了。” 曹珍珍双手把装着年糕的碗递到了齐斌面前。 “你快把年糕拿回去自己吃,我刚刚就和你说了,我吃大锅饭就行。” 齐斌闻着香的年糕味,嘴里已经忍不住分泌口水了,肚子也忍不住叫了起来,他还是一副很有骨气,不是贪图她年糕的样子。 “我家里还有,这是给你拿的。” 说完,曹珍珍就把碗强硬的到了他怀里,然后拿着本子跑了。 在朦胧的夜中,她的心像她滚烫的脸一样火热。 齐知青送她本子,还说要教她写字,他为啥不教旁的姑娘? 曹珍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和旁的情窦初开的姑娘一模一样,脸上的笑甜的很。 其实,这也不怪曹珍珍,她自小就生活在这个石圪村,见的男人也都是她爹,她几个哥那样的庄稼汉,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 那还是四五年前跟着她娘还有村子里的大婶们去的。 这个没见过多少男人的村里姑娘,曹珍珍,被城里来的小白脸齐斌给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 并且对方对她这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姑娘,也有莫名的好。 这让她一下陷入了河中。 按理说,村子里来的知青,像江胜利,宋清河……曹珍珍也见过他们,只是和他们不。 平常在村子里干活,知青干知青们的,村里人干村里人的,平时也没啥往来。 之前宋知青帮了她家的忙,她说不喜对方是假的,只是觉得他离自己太远了,不是她能够得着的人。 抱有这种心思的曹珍珍,慢慢的也就歇了想法。 但齐斌不一样,油头粉脸的,再加上还有文化,对她又没有那种距离,反而还给她讲笑话,送本子…… 曹珍珍前脚刚走,齐斌转头就拿着那碗年糕回了知青处,在屋里美滋滋的吃着年糕。 在这天天吃那个王大姐做的大锅饭,没滋味的很。 要是放到以前,齐斌不会看上这个庄稼人打出来的年糕的。 可寡了这么些天,这年糕对于他来说,是美味。 吃起来甜津津的,带着米香,别有一番风味,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少了,不够咋吃的,两口就没有了。 和他住在一个屋的人啃着手里的地瓜,就着碗里王大姐今晚炖的能淡出来鸟的萝卜块,忍不住看向这个齐斌,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年糕。 问这小子他也不肯说。 几天后,宋清河从外面回来了。 他那天走的很匆忙,就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那晚…… 宋清河只要一回想,那正经的不行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些薄红。 同时,也如坠冰窑,他知道她那晚神智不清醒。 所以,她到底把他当成了谁? 在外面这几天,他还被人调侃是不是处对象了,不由自主的发呆走神,控住不住的想起她。 宋清河觉得他这是病了,还病的不轻。 对方不喜他,要不是因为那些粮票,她是就不会和他假结婚的。 宋清河一直很明白,很清醒,他害怕对方知道他对她有那种心思,怕她会被他吓跑。 他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忍,他那天要是不走的话,在她面前,就真的藏不住了。 他是一个卑劣的小人,用粮票引她和他假结婚,她是那样的单纯纤弱,还心有所属。 那晚他能很清楚的觉到,她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第97章 周文见他这次从外面回来,对她的态度冷淡了很多。 她一靠近,他就往后退,和她保持距离,并且在屋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隔三差五的往外走,到了夜里很晚才回来。 周文快要气疯了,夜里躺在炕上的脸,格外的扭曲。 可她不知道,每天晚上,等她睡后,宋清河就会开帘子看她,并且眼中不知名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的浓郁。 这段时间,他一个不烟的人,甚至都在外面上了烟。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