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宣煊引到案前,给他说明了这些文书案宗的情况,可话还未说完,门外的白银便冲了进来,双眼通红:“宁公子,不好了,爷,爷他开始吐白沫子了!” -------------------- 元宵节快乐,过完今天,年就算正式过完啦~ 今天仍然有双更掉落,九点见哦~ 第六十四章 宁镜只觉头上一晕,脚下一软,一双手臂瞬间稳稳地托住了他。 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那双手臂的主人正是宣煊。 “多谢……多谢殿下。”宁镜扶着椅子站稳,着心头翻涌上来的恐惧,手指紧紧地抓着椅子,指节泛白:“太医,怎么说?” 白银眼中通红一片,声音哽咽:“太医说,药已经吃了,可高热一直不退,便只能看爷能不能抗过去了,若是能,便无事,若是,若是……” “我去看看。”宁镜的手伸向白银:“带我过去看看。” 却是被宣煊扶住了:“我同宁公子一起去。” 宁镜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借着宣煊的力便朝外走去。 此时门口站着那两个太医和一群大夫,却都束手无策地在那里商讨着,一见宁镜,又见他身边竟然站着宣煊,皆是面一白。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宣煊也是紧张的,他看着太医们一筹莫展的样子,声音里也不由怒了几分:“回话。” 一个太医叹了口气,说道:“回太子殿下,世子身上乃是时疫和鼠疫都染上了,比我们现下的时疫要凶猛得多,之前我们一直拿时疫的药着,一直没起高热,幸是世子自小习武,身体强健,若换了寻常人,怕是都挨不到此时,本来一直还控制得了,可一个时辰前便起高热,现下已经药石不进了,只能看世子能不能过这今晚,能过去还好,但是如今情形……” “没有但是!”宁镜面一片惨白,只有那一双眼亮得可怕:“没有但是!” “是,是,是。”那太医低着头,佝偻着,连忙说道:“宁公子说的是,只要世子意志坚定,一定能过来的。” 深冬的天,哪怕是晴里,风刮在脸上也是如刀割一般的地疼,那两个太医却是一头的汗,正拿帕着擦着。 “让我进去。”宁镜低声说。 他的声音嘶哑,还隐隐带着颤抖,转身便走向那关着萧玥的房门,被侍卫拦在了门口。 白银想去拉他,宁镜却是躲开了他的手,转身看向他们,此时正值黄昏,天边残如血,霞落入他眼,却照得眼通红:“让我进去。” 白银立刻说道:“不行,爷吩咐了不能让你进去!” 宁镜仍站在那里,冷风中是惨白的脸,通红的眼。 自从萧玥进了这间屋子,他每晚都不得安眠,只要一闭眼,余老那张口吐着白沫的脸便反复地出现在他脑海中,而伴着这张脸的,是一阵悉的笑声,那是宣离的笑声。 “乖。” 宁镜浑身猛然一抖,眼底里涌起疯狂之。 萧玥不能死! 他宁愿自己去死!也决不能让他死! “让我进去!” 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歇斯底里,他的声音平静的如同严冬里冰封的湖面。 宣煊连忙说道:“宁公子,你此时进去没有用,若是连你也染上了,萧玥只会更担心。” “我说,让我进去!”宁镜的眼越发地亮,就像是这深冬里的湖,不止湖面,连湖心也一起被雪浸染透了,冰冷彻底,光照耀其上,不见温暖,只反出刺目的光。 “让宁公子进去。”黄金此时却是站了出来,他吩咐拦住他的侍卫:“让开。” 宁镜看向他,黄金也看向他,两人此时突然在对方眼中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黄金拿着剑,单膝跪地,抬首望着站在台阶之上的宁镜,眼中是同望着萧玥一般的信任和期望:“宁公子,请一定要把爷带出来。” 白银一咬牙,也同黄金一般跪在了宁镜面前:“宁公子,爷就拜托你了!” 宣煊看着宁镜惨白的脸,那双亮如星子的凤眸里无一丝惧和犹疑,平静而坚定,仿佛他即将踏入的不是疫病身的房间,而是期待已久的应许之地。 那种毫不犹豫的神让他瞬间心中升起一丝震撼。 从未有人为他出过这种神。 无畏一切的神。 门开了,屋中燃着炭盆,温暖中,苦涩的药气带着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大夫皆是浑身裹在白的棉布里,见到有人进来,纷纷转过头来: “不是不让人进吗?怎么放人进来了?!” 声音从厚厚的棉布里发出,沉闷而抑。 宁镜走近,那大夫这才瞧清楚了他,连忙行礼道:“宁公子。” 宁镜没有理会他,站定在那里,目光越过他们看向躺在榻上的萧玥,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头被帘子遮住了,看不清。 “你们出去吧。”宁镜哑声吩咐。 那大夫这几自然是见过他的,见他竟然棉布也未覆面,不由地提醒道:“宁公子,这疫病来得凶猛,宁公子若想探望世子,要用烈酒清洗双手,以棉布覆面……” 宁镜打断了他的话:“药都用了吗?” 那大夫被打断,只能先回了他的话:“用了。” 宁镜点头,又说道:“如果无事,便退下吧。”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