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且他力气本来就比她大了不少,而她也只有苦苦挣扎的份,拼命试图躲开他的侵占,“夫君,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捧住谢珩的脸庞,巴掌上的小脸上写了委屈,轻轻摇头,“阿珩,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谢珩眉心紧拧,“槿儿,那香炉里有药……” “什么?”她的心一抖,从谢珩的掌心逃,下了榻,赤着脚跑到香炉前,用旁边花瓶里的水,浇灭了香薰。 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她的心就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但也不敢再次靠近谢珩。 待屋子的香味渐渐散去,谢珩整个人一下子松软了下来,抬手轻轻扶额,很是伤神。 这个母妃,也太过于迫不及待了些…… 简直就是又好气,又好笑。 “槿儿,过来。”他道。 “夫君,我给你去倒杯水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好容易才逃出来的,可不敢再一次靠近了,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万一他心中念未除,又该怎么办? 借着倒茶的功夫,她墨迹了好一阵子,确定谢珩身上的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以后,才缓缓靠了过去,浅浅笑道,“夫君现在觉得如何?” 谢珩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将杯子往地下轻轻一掷,趁其不备,再次奋力地抱紧她,嗓音低沉反问道,“你说呢?” 简直就是哭无泪,她哪里想到这药力怎么会这样猛,眼下怕是只有等死的份了。 看着她秀眉紧蹙,缓缓地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谢珩也只是用双手轻轻地捏了捏粉红的小脸蛋,在她最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开口道,“想什么呢?” 她猛得睁开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珩,果然从神态语气可以推断,他已经非常清醒了…… 她才松了一口气,将敞开的中衣揽回香肩,小叹一口气,“母妃也真是的,怎么就这般着急?” 谢珩也同样很是无可奈何道,“可不是嘛,为夫的这一世英名险些就毁了,不然在槿儿的眼里,真得要成禽兽了。好在这催|情|香药力不算太猛……” “为什么这药,只对夫君有效果?”她自言自语道,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面红耳赤道,“我知道一种香,但凡只要女子来了月信,便毫无作用,我只以为是传闻,没想到是真的……” 谢珩静静看着她,有些意味深长,“槿儿,真没想到学识如此渊博,快说说看,还有哪些是为夫不知道的,除了那本秘戏图,可曾又偷看了别的什么?” “夫君,”她贝齿轻轻咬住下嘴,“这也是那本书上写的,并非是我有意想看的。也不瞧瞧方才,你有多少狈,眼下却反过头来嘲笑我……” “是是是,为夫知道错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另外小半边榻,“过来些,陪为夫说说话。” 她想了想,确定他再不敢造次以后,便也乖乖躺下,一双明亮的眼眸澄澈透明,仿佛能掐出水来。 “槿儿,你在想什么呢?”他撑着身子挪了过来,也好让自己离得更近一些,看着她眼神闪躲,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她回道,小手拧在了一起,脸庞上的红晕已经渐渐褪去,恢复了往常那般的白皙柔,宛如微凉的月,朦朦胧胧,美得不成样子。 他又往她的身边靠近了些,随即突然起身盖住她。 “阿珩,好重……”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谢珩本想起来,却分明听到外头有清脆的脚步声,一个女的身影从小窗前一晃而过,但显然从未走远,更像是躲在暗处,偷听房中的一举一动。 很快,苏木槿也察觉到了,她不得不放低了声音道,“夫君,你说会不会是母妃派来的人?” 谢珩点点头,“还能是谁,如此上心……”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啊?”她有些慌了,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闺房之乐怎么可以随意偷听? 谢珩有些愁眉苦脸,答道:“明,你想再听到母妃为了皇孙的事,而絮絮叨叨吗?” “自然不想,真真是羞死人了。”她回。 “那听为夫的,好好配合。”他道,“就像新婚那晚一样,她们听到意了,自然会回禀母妃,母妃自然也就明白了。” “可是……”她犹豫道,“那还是让母妃继续唠叨吧……” “是啊,”他小叹一口气道,“逃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下一回,恐怕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夫君,我不行的……”她已经羞得无地自容,新婚那晚已经够野了,可脸皮已经很薄。 谢珩知道她不会轻易答应,但门外的那两个人,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便伸手挠了挠她的掌心。 “夫君,别闹,……” 谢珩没有理会,又趁着她不注意,小咬了一口指尖,疼得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本能叫出声来,“夫君轻点,疼的……” 外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掩嘴偷笑。 谢珩知道刚刚自己太过用力,又温柔地吹吹气,才小声说道,“为夫,想吃桃子了……” 他手里捧着的可不就是吗?她面难,“夫君,你怎么又……” 死不改! 他却扬手指了指桌案上果盘里放着的一对水桃,“有劳槿儿替夫君取一只过来,可好?” 她才知道,自己又想到了不改想的地方,连忙坐起身,将一整个果盘都端了过来,递到谢珩的面前,“夫君,吃吧……” 谢珩拿起一个捧在手心,掂了掂份量,“槿儿,大不大?” “大!”她道。 “你也尝一口……”他将其中一只递了过来。 她咬了一小口,果香四溢,鲜多汁,忍不住夸赞道,“好吃!” “了,了,”看着桃子的汁水落在她月白的中衣上,他忙道,“槿儿,水好多……” 循着谢珩的目光望去,桃水的汁水滴在月白的中衣上,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暗黄的斑点,很是难看。她慌忙用手去擦拭,但已经于事无补。 谢珩见她心急,也放下桃子,过来帮她擦拭,两人很是有默契,于是双双低头的过程中,砰地一声,额头撞到了一起。 “啊!好痛!夫君你慢点!”她忍不住喊出声来,也没有心思去擦拭中衣,只是伸手抱住脑袋,眼前冒了一阵小金星。 谢珩伸手轻轻了她的额头,却像是挠,没有半点作用,反而疼得更厉害了,她忍不住道,“夫君,你苚|力一点……” 谢珩这般小心翼翼是生怕自己再给她带来二次伤害,听她这么说,又加重了力道,好在额头只是微微泛红,并没有淤青,可到底还是下手太重了些,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夫君,你轻一点……” 他慌得头大汗,又不得不放轻了些,好容易寻到了合适的力道,她也不喊疼了,这才问道,“舒服吗?” “舒服多了……”她道,目光落在一旁的水桃上,用手够了老半天,也没能够着,“夫君,我还要……” “夜里吃多了挑食,对牙口不好……”他不由分说,将果盘端远了些。 “夫君,就最后一次了,好不好,我想要……”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但谢珩不应,只是摇头。 她自然也不愿意放弃,拽着他的袖子,试图让自己起身,可谁曾想,他身上的中衣实在是不堪一击,她才用了一点小力,便听见嗤啦一声,豁开了一条大口子,里头的三寸光,若隐若现。 而外头的守着的那个女,在听到房中这些个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的动静之后,便也稍稍离去了。 她很快反应过来,“夫君,门口那人走了吗?” 谢珩道:“走了……” “我学得像不像?”她问。 他伸手轻轻掂起她粉的下巴,“为夫瞧着倒还差那么点意思……” “……” “不够烈……”他俯身轻轻寒住她那人的耳垂,“比起新婚那晚,差远了……” “槿儿,为夫跟你说个故事吧,要不要听啊?”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柔声问道。 “要,夫君说来听听。”她懒懒地靠在他怀里,轻轻地回了一句。 “在很久很以前,有一个世外桃源,那本该是一个很美好的神仙眷侣故事,他们想要一个宝宝,但那里并没有女儿国子母河的河水,又因为某种特定的原因,他们想尽了办法,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宝宝,于是他们去问天神……” “天神是怎么回答的?”她忍不住被逗了,饶有兴趣地问道。 “天神说,只要他二人隔山隔水,远远相望,就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后来呢?”她道,忍不住嘀咕道,“平生头一回听到见这么滑稽荒唐的事……” “后来,他们靠着意念,终于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道,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夫君只管瞎说,我才不信……”她道,“这话若是拿来哄三岁孩童,倒还说得过去,偏偏你这么大的人,还信这些谬论,从来没有的,况且女娲娘娘捏泥人的时候,也是捏了一男一女,让他们自己繁衍后代,生生不息,” “是吧,槿儿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么自然也明白母妃的良苦用心……”他道,“再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咬的是女主的手指,请审核员不要自行脑补(●°u°●) 因为男主的妈妈想抱孙子,所以想叫他们加把劲,然后派来了女偷听,然后男主决定瞒天过海,所以才会有了这么一个篇章,其实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渡…… 我的男女主真的在吃桃子,水桃,粉粉超大个,江南才有的,得可以剥皮的那种,小时候最喜吃了,但是不能多吃,会坏肚子~呜呜呜呜呜 改得面目全非,大家留评论,我返订阅……谢谢大家 “槿儿,为夫真的饿了……”他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任由他在自己的掌心磨蹭,憋了半天,好容易才又说了一遍。 第80章 谢珩稍稍回头,看了身旁的苏木槿一眼,转而强装出轻松的笑容,“回父皇的话,杳杳贪睡,现如今还没起来呢,等会就过来了。” 苏木槿很快听出谢珩话里的蹊跷,更知道并没有那么容易能隐瞒住永庆帝,忙道,“父皇,儿媳这就去催她过来。” 永庆帝知晓她行事向来沉稳心细,这才稍稍安心了些,又跪在地上的众御医们挥挥手,“孙御医留下,你们都先下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杳杳自小崇拜你,敬仰你,我倒以为反而是七哥出面,才能事半功倍。”谢珩说完话,也没有再多逗留,只是径直回了寝殿。 永庆帝见他只身一人折返回来,难免沮丧失落,病容又颓败了几分,微微苦笑,“珩儿,她到底还是不愿意见朕一面?她在恨朕?!” 众御医们听闻此言,慌忙行了礼,急匆匆地从生死一线的前端退了出来。 苏木槿出了殿门,径直往谢杳久居的常青里去了。才进门便能清楚地听见瓷器碎地的声音,更有厚重的专案花几能厚重物件,被狠推在地的声音。 谢弋道,“凡事不可强求,才是最好的。” “七哥,你可曾见到杳杳?”谢珩道,“昨她愤然离席,想来还是因为和亲的事,对父皇心有怨念,若是七哥遇见她,还请多劝劝她才是。” 听着谢珩冗长的叹息声,谢弋忍不住道,“九弟说笑了,杳杳自小同你最为亲近,在这件事情上,只有你出面去劝,才能有回转的余地,杳杳也能同父皇冰释前嫌。” “好。”谢珩轻声应了一句,站起身来,走出殿外,去寻找谢杳的身影。昨是永庆帝是生辰宴,又因长夏炎热,来回奔波,徒劳辛苦,众皇子们便在里歇了下来。但仔细算起来,也不过寥寥数人。 虽膝下皇子众多,可说到底还是孤独。 等到了寝殿的外头,便能见到一众女内侍皆静静地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吭一声,而永庆帝的榻前,里外三圈跪了御医,众人皆脸仓皇,额上细汗直冒,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到了榻前孙御医的身上。 孙御医须发雪白,已经上了年纪,本该告老怀乡,但心中仍旧放不下对治病救人的热忱,便在中待了下来。可眼下他的神情,让众人也不捏了一把汗。 那女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看了谢珩一眼,支吾了好半天,也没有开口。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