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拍拍她的肩,很是欣:“就要有这种冲劲。” 看到这里,柜台后的姬恪却微微皱了眉,心有所想,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上菜了。” 唐户陆带着人端菜出来,一桌接一桌,一道接一道,这香味硬生生拉住了大家的脚步。 好多人都知道踏仙楼的名号,但一直怕贵,没敢来吃,没想到这些菜会这么香。 “罢了罢了,是大喜事,我们就留下来吧。” 留下来是为了吃东西,至于心中认不认同那还得另说。 油焖虾、四喜丸子、松鼠鳜鱼、樱桃酪……菜十分漂亮,香味十足,最后还有一个大大的冬瓜盅,瓜皮上雕了永结同心四字。 油是贵重物,但真的很好吃,尤其是用来焖河鲜会更香。 就算是鹊桥仙也不会用这么多油,这踏仙楼真的很大方。 在座有一半都是里的人,他们清楚姜宁的手艺,此时正认真埋头吃饭,再没说别的。 一场即将爆发的大战因为这些食物而熄火。 虾呈红,却不是令人食全无的暗红,而是像番茄那般讨喜的鲜红,看起来很亮。 焖煮时还有熬出的虾油提味,夹起一个到手中,指尖微烫,微微用力捏紧后那浓厚的汤汁便渗到指上,虾的香味便跟着扑到鼻尖。 壳很脆,咔咔几下剥开,里面白中带着红的虾仁跟着弹出,迸出几滴汁水,看起来美味,吃起来更鲜有味。 还有那炖煮好的冬瓜盅,他们基本没有人见过这道食物,因为其中的料很贵,火候也难掌握,寻常餐馆是不会做的。 清亮的汤汁蕴在那半个冬瓜里,勺子破开面上的清油,舀出一勺,香菇、莲子、火腿、烤鸭还有虾蟹便一同跟着出来。 这汤里带有冬瓜的清和微甜,其中的蔬菜和互不抢味,也不冲突。 香菇汤汁,在齿间爆开,烤鸭被去油味,展现最初的腻香,莲子入口即化,带有冬瓜的清甜,金华火腿被拔了咸味,发出本身的鲜,还有虾蟹互帮互助,柔而又有弹。 一碗下去,不仅能解了鱼和丸子的咸味,还丰富了汤的层次和口,着实巧妙。 最后这碗樱桃酪也不遑多让,香十足,没有半点膻腥味,完美地为这场盛宴画上了句号。 …… 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早就松懈下来,在这动人的美食中被瓦解。 姜宁早早就把一盏樱桃酪递给了姬恪,他此时用着小银匙,吃得专心。 看了那对新人一眼,姜宁已经在畅想他们的美好生活了。 “再努力两年,小林就能在京畿里买房子了,到时候一起住这里……” “不可能的。”姬恪淡声回答:“人只有到年纪了才能出,而且那姑娘并没有真的想清楚,她还不够了解我们这样的人,她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姜宁靠近他,两人的手臂轻轻碰在一起。 “真的?你怎么知道?” “能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推测出来,而且这样的例子我见过太多。”姬恪放下银匙,又顺手翻了下她们这几的账目。 姜宁凑到他眼前,挽起的衣袖落到他衣袍上,出的手臂轻轻擦过他的手背。 “那你能从我的言行举止中推测出什么吗?” “推不出。”姬恪把墨汁拿远了些,好让她的手不会蹭上痕迹。 他看姜宁时实在很难保持客观,心中望太大,只会蒙蔽人的双眼。 不过有一点他知道,在姜宁眼中,两个分开的恋人是决计不能,也不会再见面的。 他话锋一转,语气稍柔:“不过能从你方才的言论中看出你不讨厌阉人。” “你确实看得很准。”姜宁笑眯了眼,想贴上去,但还是忍住了。 “要不要打个赌,我觉得他们会有个很好的结果,会推翻你以往见过的例子。” 姬恪停下手看她,那双黑眸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赌注是什么?” “一个要求。”姜宁举起手:“输的那方要答应赢家任何一个要求。” 姬恪有些迟疑,姜宁却有些动:“不会让你做什么灭国的事,小小的请求罢了。” 姬恪转眼看她,角带了些笑意:“说得好像你要赢了一般。” 姜宁立刻点头同意:“阿晴这么勇敢,不在乎世俗,敢于抗争,你不觉得和我很像吗?我有十足的信心会赢。” 姬恪闻言忍不住弯了眉眼,有些情是掩藏不住的,他只好转过视线,把眼中的出的温柔投到账本上。 “谁也不像你。” 声音太轻柔,很快被店里略显嘈杂的声音掩盖过去。 姜宁有成竹,似乎已经见到胜利在招手了:“就定两个月,两个月里他们无事发生,我就赢了。” 这时间太短,颇有几分耍赖的嫌疑,姜宁也的的确确是抱着耍赖的心思说的。 如果真要看结果,那不得等个两三年,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她已经要和姬恪贴贴的心已经呼之出了。 或许是想得太高兴,姜宁又点了点姬恪的手:“上次酿的葡萄酒已经好了,今又有这样的喜事,要不要和我小酌几杯?”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这不让姬恪想起她之前喝醉的模样。 “不可……”嘉 “求你了,我特意酿给你喝的!”姜宁双手合十,很是虔诚。 “……好。” 他能清楚觉到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被越拉越低,一如他能清楚看到自己越陷越深,却不愿挣扎的恶心模样。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渴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姬恪不是好人,他想到了那次醉酒后的吻,他在渴望这个……(抑久的人真的有种暗暗的疯狂 终于要万收了,更个二合一快乐一下 第77章 葡萄酒 闲言碎语,自古都有。 若是不认识的人说的,或许过几就忘了,但若是家人说的,少有人能够完全不在意。 此时大家吃喝足了,嘴又有些忍不住,好在他们还知道吃人嘴软这个道理,说几句后就离开了踏仙楼。 这一场下来,阿晴的确气得不轻,但她没有向小林发火。 姬恪看了那一对正在甜的新婚夫妇一眼,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猜错了,或许他不该用刻板的目光看人。 阿晴的确有些方面和姜宁很像,比如不服输这一点,但她要比姜宁锐利很多。 ……其实他也希望他们能好好过下去。 如果阿晴能够受得住那些言蜚语,那么姜宁也可以,他也不必有太多顾忌。 两位新人向柜台走来,小林行了一个礼:“多谢督主能够来参加奴才的婚宴。” 姬恪摇摇头,把手中清好的账本放到一旁。 “不必,我只是普通客人,并未帮到你什么……你该谢谢姜老板。” 眼见他们二人又要向自己鞠躬,姜宁赶快摆手:“不用不用,你给钱我办酒席,钱货两讫的事。” 阿晴硬拽着小林给她鞠了一躬:“就算不为酒席,你今帮我们说话,我们也该谢谢你。” 姜宁看了姬恪一眼,随后有些小心地看向阿晴:“这些言蜚语都不要放到心里,你们一定好好在一起。” 再怎么样也得坚持两个月。 “一定会的。”阿晴笑着点头,脸上的灿烂劲确实和姜宁有几分像。 太西移,宴席也散得差不多了,姜宁本来也想留下来收拾一下,但立刻就被唐户陆推到一边。 “你今才是最累的,赶紧回去休息吧。” 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敢让门外那位等,姬恪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真的好有力。 “好吧,那我走了。” 姜宁也没多推辞,脚步轻快地走到姬恪身边。 见她过来了,姬恪这才转身上马车,倒不是他不愿意在车里等,姜宁上车辕时总会有些急切,他得看着点。 姬恪自以为这是小事,但周围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到,他的视线一直是跟着她的。 刚一落座,姜宁就从钱袋里掏出几两银子,不由分说地给他。 “这是你们帮我们理账的酬劳。” 上一刻还说我们可以共酌一杯的人,下一刻就界限分明地给他钱……姬恪垂眸看着那几两银子没有回话。 他不知道在姜宁的观点里,不管夫还是兄弟都要明算账。 马车晃悠着,这些银子看起来倒是显得有些闪眼,他还是还了回去。 “你付过酬劳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姬恪伸手拉了拉略紧的领口,没有解释,只敲了敲桌子让她坐好:“马车不大,这样坐腿会痛的。” “好吧。”姜宁收回卡在茶几下的腿。 姬恪不收,她就当他是不好意思,也就没再强求。 一想到待会儿喝葡萄酒灌醉他的样子,她就无比期待。 上次喝醉不过是个意外,她只是没料到那样的清酒子会这么烈,但这葡萄酒她常喝,有把握自己不会醉。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