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二郎真相了。 武官,看起来很弱,代表着什么?战功! 孟佥事必定被前赴后继。 最危急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入一名南军的眼窝。孟清和得了息之机,用尽力气砍伤了一名南军的肩膀,瞬息之间,沈瑄杀开重围赶了过来,情况顿时逆转。 “跟着我!” 沈瑄手中的长刀已换成一杆长,孟清和这才发现,比起长刀,沈瑄似乎更习惯用长,每一击都能夺走一名南军的命。 不过沈瑄的马上没有弓箭,之前救了自己一命的是谁? 另一处,杨铎丢开长弓,马背上的箭支已经告罄,马刀也砍得卷刃,干脆一把握住刺向自己的长,持的南军一个踉跄,松开双手,眨眼间,头倒转,南军被自己的武器刺进了喉咙。 敌人溅出的鲜血让杨铎兴奋,在南京久,整同计谋打道,到底无趣。回到战场之上,才能彻底放开手脚。 “杨同知,朱指挥有令,整队从左翼进攻中军!” 杨铎又挑飞一名南军,在血中扬声道:“遵令!” 混战一直持续到傍晚,燕军连续攻破了南军的七座营盘,最想拿下的中军大营却始终攻打不下。 燕王和麾下将领使用了各种方法,连宦官三保和提调官都拿着武器冲上来了,可就是奈何不了对方。 谁让李景隆手下人多? 带回了宁王手下的军队,人数上,燕军仍处于劣势。 入夜,双方不得不鸣金收兵。 损失太大,李景隆不心疼,燕王却不能不在乎。 双方乘夜重新部署,燕王更是下定决心,明一定要拿下南军大营!拿不下李景隆,枉他一世英名! 受伤的孟清和仍旧被带到沈瑄帐中,解下铠甲,鲜血已将棉衣凝固在伤口之上。绷紧的神经一放松,痛觉全部回笼,碰一下都疼得他呲牙咧嘴。 低头看着侧最严重的一处,不把棉衣除掉,没法上药。 狠狠心,孟清和扯过一截衣袖咬在嘴里,手下还没怎么用力,额头就冒出了冷汗,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眼角,不是他想哭,实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你在做什么?” 沈瑄走进帐篷,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孟清和抬头,眼泪汪汪,咬在嘴里的半截衣袖也掉了下去。 沈瑄将从赵大夫处取来的伤药和布条放下,净手之后,弯查看孟清和的伤势,眉头不觉皱了一下。 “指挥?” “别动。” 沈瑄试着按了一下伤口的边缘,耳边立刻传来一声冷嘶。 “很疼?” “还好。”话出口,孟清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还好什么,不逞强要面子能死吗?! “忍一忍。” 沾的布条一点一点浸润了凝结在伤口上的布料,孟清和再一次泪如泉涌。 疼啊,之前肩膀受伤,处理伤口时也没这么疼!这真是要了人命了! 耳边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气声,沈瑄眉头皱得更紧,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到了最后,孟十二郎几乎要晕过去,真晕还好,可不管眼前发黑还是冒金星,他就是晕不过去。 苦笑一声,意志力太强也未必是好事。 孟清和用力闭紧双眼,冰凉的手背突然擦过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捏住了他的下巴。 上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悉又陌生。 孟清和倏地睁开眼,一双黑的眸子骤然闯进眼底。 “指……挥?” 带着不确信的声音很快被堵了回去,脑海中顿时一阵轰鸣。 惊讶让孟清和忘记了身在何处,也忘记了沈瑄正在为他处理伤口,直到侧又传来一阵撕痛,染血的布料已被沈瑄拿在手里。 沈瑄直起身,拇指刮过下,指腹染上一抹鲜红。 黑眸对上罪魁祸首,孟某人咧咧嘴,不自在的侧过了头。 他不是真心想咬的,伤口一疼,完全是不自觉的本能反应。 “指挥,卑职不是故意的。” “……” “要不你再来一次?卑职发誓,这次绝对不咬了。” “……” “实在不行,你咬回来?” 孟十二郎小心翼翼,沈指挥眼眸微眯,舔了舔嘴,在对方心跳飙升的时候,拿起了药瓶,“上药。” 看看沈瑄,再看看药瓶,孟清和试探着开口,“卑职自己来?” 沈指挥挑起了一边的眉,嘴角微弯,格外的引人。 看在孟十二郎眼中,却着实的有些吓人。 被占便宜都要见一次揍一次,现在这样,不是要把自己人道毁灭了吧? “怎么?”沈瑄舒缓了语气,面容温和似谦谦君子,“别怕,只是上药,不会多疼。” 孟清和浑身的汗都竖了起来,看向沈瑄,最终一咬牙,一摊手,不就是上药吗?来吧! 郑村坝大营中,李景隆回忆起白的战况,仍是一阵的心惊跳。 与久经战阵的朱棣不同,李景隆第一次直面如此惨烈的厮杀,与此相比,北平城下的战斗本算不得什么。 瞿能和盛庸等将领建议明聚集大军与燕军鏖战,同时可分出一支骑兵进攻永平。宁王被燕王挟持,如若此时进攻永平,即便拿不下,也能分开燕王的注意力,为大军争取时间。 “燕逆麾下虽悍勇,终数量有限,迫其分兵可助战局。” 盛庸没有明说的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凭借手中的力量打败燕王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拖延,形成对峙的局面,等到朝廷派遣大军增援,再与燕军决战。 无论如何,建文帝为天下正统,讨逆的诏令一下,必定能聚集起更多的军队,以人海战术也能耗死朱棣。 更何况朝廷中也不是没有可用的将领,若换成魏国公或武定侯指挥,怕是北平城早已被破。就算不破城,战局也不会糜烂至此。 李景隆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说再考虑一下, 众将无法,只能退了出去。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