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过后,妮可脑袋里多出了很多问题 ,每个她都要思考许久。 她会得到答案的。 车辆驶入夜,红头罩恢复站姿,踩在屋顶的一角远眺。 他的头罩里响起一则通讯,艾玛丽丝懒洋洋的声音挠着他的耳朵:“忙碌的灰姑娘头罩就要错过舞会时间了。” 他升起钩索,跃进风里向米勒湾狂赶。 “我马上到,”他睁着眼说瞎话,仿佛自己已经过了网眼桥,“五分钟就到。” 对面的眼睛就长在他的头罩上,艾玛丽丝不屑地吹气:“明白了,你还在学校。” 她问:“那只小猫头鹰出了什么事?” “问题不大,她在学校受了点欺负,暂时没上升到肢体冲突的地步。我只是替她收了一个尾。” 艾玛丽丝叹道:“涉及到青少年,问题总会麻烦很多。” 她突然“哎呀”了一声:“我的耳环哪儿去了?” 声音变得遥远:“史黛,看到我的耳环了吗?” 红头罩加紧赶往米勒湾,他翻滚落地,落到一辆运货的卡车顶上。网眼溪在车轮下翻涌,杰森盘腿坐下,对通讯那头道:“我们还剩多久时间?” “四十分钟,提姆开车来接我们,那就有接近一个小时。”艾玛丽丝嘟嘟囔囔,“高跟鞋、高跟鞋,这种东西穿了要怎么走路?” “穿高跟鞋的人一般坐车出行。”货车下桥,红头罩瞅准机会,钩爪抓住一旁的广告牌回缩。 他跳下顺风车,花费了不到五分钟时间赶回律所:“我马上到了,帮我开门。” “好喔。”通讯频道里唯一的人应道。 红头罩摘下头罩,他抖了抖机车夹克,变成了杰森,大步朝律所走去。 门忽然打开,艾玛丽丝探出身子,差点和杰森撞上。 她刚打扮好,长发微卷,被耳后的珍珠发冠收拢,温顺地堆肩头。米长裙上半身是亮晶晶的刺绣,下半身垂皱的大片裙摆。 艾玛丽丝为难地提着裙,抱怨:“说真的,它有点太重了。” 门后飘出史蒂芬妮的抗议:“可是你穿这一套礼服很好看啊!” 杰森没说话。 艾玛丽丝疑惑地打量他一眼:“其实时间还很充足,你没必要火急火燎赶回来。” 她 让开路:“外面很热吧,我们开了空调。” 杰森掂住艾玛丽丝的一截发尾,张张嘴,合上。 他郁闷地想,法庭确实是一个会让人忽略外表的地方。恐怕大部分人对艾玛丽丝最深的印象是企鹅杀手、小丑杀手、猫头鹰杀手。 艾玛丽丝推着杰森的肩膀:“就等你一个人,快去!” 杰森复杂地撇撇嘴,叹气:“算了,你是不会懂的。” 他夹着头罩,落寞地走进地下室。 艾玛丽丝:“……他好难懂。” 史蒂芬妮递过来一杯水:“少男的心思,你别猜。” 邀请函上标注的开场时间是晚上八点。提姆开车到律所门口时,杰森刚吹完头发。 如他们所料,送给布鲁斯的邀请函果然落到提姆手里。在场四人中有两位半社达人,杰森算半个,他对应付类似的场合得心应手。 艾玛丽丝全程客套地微笑,她的目光在场中每一个走动的人身上停留,试图把人脸和自己看过的资料对应。 她偏头和杰森说悄悄话:“你们是怎么认出他们的,法庭的人都抓了一大批了,哥谭的有钱人怎么这么多?” “他们大部分不是哥谭本地人,”杰森解释道,“法庭只接受本土贵族成员。” 他悄声举/报:“布鲁斯了一个面部识别装置,帮助他在各种宴会上快速认人。” “而你的晶片集控器,”他咧嘴,“没有加载这个模块。” 背叛,这是背叛! 艾玛丽丝控诉地瞪大眼睛,杰森挑衅一笑,随即正道:“市长来了。” 她才不会信…… 艾玛丽丝转身,脸上挂着社拉的笑容:“谢谢你给我寄邀请函,麦金尼斯先生。”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不用这样客套。” 市长挽着市长夫人,夫二人向艾玛丽丝微笑。市长夫人赞美道:“我喜你今晚的所有打扮,不知有多少男人要在这个晚上为你神魂颠倒。” 艾玛丽丝干笑:“我不会给他们的委托费降价的。” 她们好好聊了几句,在众人面前替艾玛丽丝做足了势头,向外传达出律师即将东山再起的讯号。 这是市长邀请艾玛丽丝赴宴的核心目的,拍卖会不是艾 玛丽丝此行的重头戏——想也知道,她买不起任何一样拍品。 她很有社花瓶的自觉,拽着杰森吃遍了每一处餐台上长得好看的小蛋糕,围观提姆和史蒂芬妮活泛地聊天闲谈,对每一件拍品评头论足。 评语多半是:没钱,不买。 宴会进行到一半,艾玛丽丝平安地度过大半个晚上,没有闯入者,没有杀人案,连一个偷窃拍品的小偷都没出场。 她和杰森宛如两个衣装华丽的闲汉,无所事事地四处闲逛。 与装点致华贵的大厅相比,宴会厅外的花园只是点了几盏小灯。花圃中装着灯带,好似繁星跌进草丛,如梦似幻。 哗哗落水的泉顶端是一座小天使像。艾玛丽丝叹:“放在电影里,男女主人公应该伴着宴会厅的舞曲跳舞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