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一个君王绝对不会对臣子不停地做这种事。这种事,若是猎奇或者火的话,一次就足够,事后必须立即处理干净,这才是为君者应该做的事。 一个君王也不会宠一个臣子到如此地步,心眼都希望他好好的,不能看到他受半点委屈,若他觉得痛,他也会同身受。 “卫衍,告诉朕,朕是你的谁,你是朕的谁?”景帝细细地在卫衍额上,脸颊上,上亲吻,哄着他开口。 “陛下是臣的君王,臣是陛下的臣子。” 过了良久,景帝终于等到了卫衍的回答,可惜,这绝对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景帝对他的回答很不意,惩罚地在他膛上咬了一口,听到卫衍倒了一口冷气,他才稍稍好受一点。 “很好,原来这就是你的回答,朕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卫衍竟然还敢死鸭子嘴硬坚持要做臣子,这不是明白着送给他欺负卫衍的借口吗?既然如此,他倒要试试看,卫衍到底能嘴硬到什么程度。 接下来的事情如景帝所愿,卫衍的确做不到宁死不屈,在他的榻上,卫衍屈服的速度一向很快。但是他要听的那些话,却始终没能听到。 大概过了子时,在景帝的反复宠幸下,卫衍早就嗓子都沙哑了,身体在他的碰触下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景帝终于大发慈悲放他休息。 就算卫衍现在嘴硬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慢慢教导他,终有一,他会让卫衍说出他最听的那些话。 天熙三年正月十八,烈帝将天地祖宗前的誓言明诏天下。自此后,烈帝不曾纳过妃嫔,未来的宣帝一生唯一后,两帝治下近百年的时间,内务府除了按例选过女外,再无采选之举。 这样的结局,或许是经过了后朝堂数度博弈才成定论,期间弥漫着无数明争暗斗腥风血雨,但是对民间百姓而言,终是幸事。 第六十五章君臣 “陛下,臣不要了。” 卫衍双臂勾着皇帝的颈项,头凑上来难耐地贴着他的面颊磨蹭,沙哑的求饶声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听上去似乎带着几许撒娇的味道。 “骗朕。”景帝在他耳边轻声反驳,不肯放弃原先的做法。 这一招示弱求饶的方法,卫衍最近用得太多,早就失去了一开始的功效。 “陛下,饶了臣。臣真的不行了。”为了能从这般境地尽快得到解,卫衍本就没有余裕去考虑,说这些话会不会丢脸这种问题。 反正在皇帝面前,他再狈的时候都已经有过。现在,他只求皇帝肯放过他就好。 “说朕听的话,朕就放过你。”景帝不肯放过他,执拗地哄他开口,“乖,告诉朕,朕是你的谁,你又是朕的谁?” 从去年年末开始,一直到新年过完,二月来临,景帝百般努力,依然没能听到他想听到的话。当然,越是听不到,他就越不肯死心,一旦有了机会就要哄卫衍说话。 卫衍虽然平时没啥脾气,任他圆扁很好欺负,偏偏子上来以后,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怎么着都不肯让他如愿。景帝在这件事上同样不肯让步,以至于这榻上的事,每每都要做到彼此疲力竭酸背疼才肯罢休。 “陛下是臣的君王,臣是陛下的臣子。”如同前面的无数次一样,这是卫衍唯一的回答。 “你不肯说朕听的话,朕就和你耗上一辈子。”好不容易终于完事,景帝将卫衍搂在怀里,一边着他的让他舒服一点,一边恶狠狠地威胁他。 “陛下说过以后会放了臣的。”本来已经昏昏睡的人,听到“一辈子”这三个字,却迅速睁开了眼睛,从他的怀里挣开来,提醒景帝他曾经许过这样的承诺。 这个人真的很会煞风景,每每都要在他柔情四溢的关头泼他冷水,景帝再一次确认了这一点。 他很想出言纠正,他当时说的不是以后会放了他,而是厌了以后才会放他,若他一辈子不厌倦,那么他就一辈子都不会放他走。 而且,自那个漫漫长夜之后,他就决定好了,就算以后他厌倦了和卫衍做那事,他也没打算放卫衍走。反正就算什么都不做,仅仅抱着卫衍安寝,他就觉得心意足。 再说,事到如今,卫衍还抱着这种念头,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他这么宠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整天想着要跑,他真的很想剖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长得是不是都是稻草。 不过景帝忍了又忍,磨了磨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扣住卫衍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重新用力按入怀里,准备用沉默搪过去。 这句话无论怎么解释都讨不了好。若他现在说这句话只是戏言,以卫衍非常死脑筋的“君无戏言”的认识,既然这句话是戏言,那么他所有的话,都有被卫衍当作戏言的可能,从全盘肯定到全盘否定大概只需要一瞬。 况且他当说的时候并不是戏言,不过是随着时间的逝才会成为戏言的,硬要他认下这一开始就存心欺骗卫衍的罪名,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若他现在承认依然会有那么一天,那么他此前所说的那些甜言语就全部成了笑话。 此时此刻,什么叫做出言不慎,什么叫做悔不当初,景帝终于深刻体会到了。 “陛下?” 可惜,就算景帝想搪过去,对方却不肯让他如愿。见他沉默不语不肯搭话,在他怀里的那个脑袋始终不愿安静下来,拼命再次挣出来望着他,硬要他给个确定的回答。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