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女人侧躺着闭着眼睛,室内的窗户全部被关上,房间昏暗。 圆桌上的膏体先前不断融化,蜡烛顶部的芯下涌出油,油不断地留下至圆桌桌面上。 屏风之上,人影仍然保持着它们的姿势,屏风上的角落里,两个人影蹲坐在下,静静注视着中间三个站立着的人影。 屏风后有两个人。 一个是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身穿红的古代服饰,这合身的衣裳美繁复,袖口处都有着鎏金暗纹,衣服中间龙凤呈祥,针线细密,看得出来是一针一线慢慢做出来的上好绸缎。 红,鲜红,像是厚厚一层覆盖在女人身上的血垢。 女人似乎陷入了睡,呼均匀。 另一个是坐在沿边的女人。 它的手是苍白灰败的,血管青紫,指尖触碰着上女人的鼻间。 鼻间上冰冷的刺痛消失,余清韵听到了一些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似乎是有东西在铺附近。 那个东西在周围发出了一些余清韵听不懂的声音,而后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余清韵这下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闭着眼睛,受着自己的心跳和情绪。 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觉丢失了一些很重要的物品? 奇怪的房间,突然出现的东西,心底里无时无刻不在发出警报的直觉。 她是被困在这里了吗? 余清韵不敢保证那个东西有没有离开,她仍然保持着侧睡的姿势。 “啪啪啪” 那扇木门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拍动着,发出声响。 余清韵回想着自己刚才睁眼看到了一些场景,模拟着此刻室内的情景。 她的是靠着墙壁的,上有着白的帐,屋子顶部是一块块木板和圆柱木头制成的房梁,铺不远处有着屏风,屏风后是一张圆桌,圆桌四周还有立起来的四红大柱子。 能透过屏风看到还有其他的地方和摆设,但是光线昏暗,余清韵之前睁开眼睛的时候本看不清。 那扇打开的木门听着声音是在圆桌附近。 那个进来的东西就是在她周围徘徊,现在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是站在边一直看着她,还是真的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道声音响起。 “好好睡吧,你也快成亲了,这段时间还是要养养身子,补足神。” 这道声音说了十几秒,有好几秒的声线突然低或者提高,像是说话人不断变化着表情和情绪。 说完,余清韵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脚步声。 她听着脚步声,推断着那个东西的位置。 距离她前方的三四步。 “哒哒哒” 这个脚步声很轻盈,像是一个物体在地板上轻轻落下又提起,完全不像是脚步声,倒像是拍打声。 那个东西绕过了屏风。 木门拍打声戛然而止,似乎被拿住。 “咿呀呀呀呀” 随后便响起木门缓慢关上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惨叫。 余清韵仍然不敢动。 似乎快要被捅破的窗户纸,屏风后圆桌下的影处,被风推开的木门。 听声音虽然能推断出那个东西的位置,但是余清韵不敢睁眼,她并不确定自己听到的究竟是真的,还是那个东西想让她听到的。 那个东西或许会在已经破开一个小的窗户纸上观察她,或许会在圆桌下注视着她,又或者仍然站在前死死盯着她。 一直紧绷着,余清韵最后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糊糊之间,她再次听到了一点动静,似乎是从尾的窗户边发出的声音。 而后,再次醒来,余清韵睁开了眼。 室内仍然是一片漆黑,她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这个光线,能看清这里面物件的摆放位置和大概轮廓。 余清韵轻手轻脚地起身。 面前站着几个人影,余清韵走近了才发现是屏风上的人影。 她绕过屏风,来到圆桌边,圆桌上一片暗,但是余清韵看到了有个东西在桌上。 平铺开来,似乎是一块布。 余清韵拿起这块布,刚一入手就觉这块布有些漉漉的,让她想直接放下。 余清韵皱着眉头,试探地把这块布凑到鼻间闻了闻。 是血。 这是余清韵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她皱着眉头想要把布放在桌上,突然旁边的白蜡烛亮起,照亮了圆桌周围所有的东西。 余清韵先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最后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血渍。 圆木桌是暗橘的,而这个桌子上现在正有着一些鲜红的,像是刚刚上去的血字。 【行动只需红帕盖头,不要出声,方可保命。】 红帕? 余清韵手上拿着的这个漉漉的血帕子就是红帕了。 诡异的屋子,进入其中的东西,突然出现的血渍。 烛光摇曳,照着桌旁的女人。 女人低头垂眸看着手上的红帕,指尖手腕上似乎都留下了红的印记,身上龙凤呈祥的金线被照耀,光溢彩。 她在思考着要不要相信这个奇怪方式的提醒。 这些血渍和用血染红的红盖头看上去太诡异了,但是透出的信息就像是在帮她一样。 假设真的能帮她,那么会是谁在帮她?为什么不直接面?还是说不能面? 如果是假的,余清韵按照这个血渍上面的信息照做了,可能又会掉进陷阱被害死,如果要害死她,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还是说要达成某种条件才能杀了她? 现在余清韵脑中本没有什么线索,她需要走出这个房间去外面寻找线索。 【行动】 血渍上说行动就需要红帕盖头,不能出声。 余清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血渍。 她看了看旁边的木门。 这是一件古香古的屋子,木门是长长一排的木门,似乎涂了红漆,和旁边这四柱子是一样的颜。 木门上半部分像一个窗棂,也糊上了纸糊,外面无光,余清韵看不到外面的影像。 她低头看了看这些血渍,心中的天平已经慢慢向着直觉靠近。 她选择相信这些血渍。 余清韵把血红的头帕放在头上,头帕正好盖住了脸部,这个血帕的尺寸就像是为她量身订造的一样,眼睛略微往下移动就能看见前方的地面,并不影响行动,也不至于盖上了血帕就两眼一抹黑。 这块血帕的血腥味并不浓烈,甚至说的上算新鲜的,刚刚出来还没来得及干涸。 抬眼就是一片红,余清韵低垂着眉眼在屋子里走动了一下,悉悉。 确定自己悉好戴上血红头帕行动后,余清韵走到木门前,双手一拉。 寂静室内响起极为刺耳的木门老旧被打开的声音。 余清韵低垂着头,看着被打开的木门,她走出一步,看到血红的低矮门槛,又往前走了一步,余清韵看到了门槛外面的一双绣花鞋。 这双绣花鞋子是青绿的,就是单纯的布料,鞋子上是下垂摆动着的裙摆。 再往上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血红头帕上的一片红。 有人早已站在了门外,就好像一直在等着余清韵打开房门。 余清韵把拿开门两侧的手收回,垂直平放在身子两侧。 她面前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小姐,您起来了。”面前的人发出声音,声音尖细,和之前站在余清韵铺边的人声音完全不一样。 血红头帕下的那双鞋子主人没有动,余清韵迟疑了一下,没有出声,而是点头。 点头之后,面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跨过门槛靠近余清韵,余清韵不断后退,显得有些仓皇。 她现在一点记忆也没有,整个人都有些茫然,难不成这里真的是她的家? 不可能,她对这里非常的陌生。 前面的人不断近,最后竟然快速上前抓住了余清韵两边的胳膊。 余清韵的胳膊被紧紧抓住,力道大极了,骨头被硌得生疼,让她忍不住挣了挣。 看不见的女人很快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柔柔地说:“小姐,注意仪态,不要一惊一乍的,别忘了夫人的话。” 余清韵随后受到了胳膊两侧的衣袖被它拍打,似乎很是珍惜她这个人。 但是余清韵却觉它珍惜的不是余清韵,而是余清韵身上的这套美嫁衣。 刚才假睡时候,边的东西也说她要嫁人了。 就眼下这个情况,她要嫁的是人是鬼,这还未知。 余清韵点头,然后站在原地。ZgXXh.oRG |